正文 第二章 相依為命(1 / 2)

李平鬆起了一個大早,忙活了一陣,卻沒有收獲任何野味,回寺廟的途中,太陽早已經升起,原本黑暗的山間也變得亮堂起來,早起的鳥兒也開始在樹叢裏‘嘰嘰喳喳’的鳴叫。

這一刻,臥虎山嶄新的一天算真正的開始。

梁元定也已經醒了,不過他並沒有起來,還在幹草中躺著,眨著眼睛尋思:等一會‘李伯’肯定左手一隻野兔,右手也拎著一隻野兔回來。搞不好是麋鹿,或者野豬都不一定。

想到這裏,他不由咽了一下口水:“撐起大鐵鍋,往火堆裏一架,很快就是一鍋熱氣騰騰的燉肉。”

正想著,一個身影走進大廳來,那人手中空空如也。

“李伯,今天和昨天一樣又沒有收獲呀?”梁元定感到不可思議,連續三天都沒有逮住動物,以前可從來沒有發生過。

李平鬆不悅道:“真是見鬼了!一個坑都沒有中標。”

“那。。。今天我們又得吃野菜充饑?”梁元定皺眉。

“看情況隻能這樣了。”李平鬆無奈搖著頭,又說:“你也該起來了,睡太久不好。”

“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做,多睡一下也無妨嘛。”梁元定口氣帶著撒嬌。

“沒有事情做?你的‘麒麟棍法’練到第幾招?第幾式了?”李平鬆有些不高興。

“還不是老樣子,吃了兩天的野菜,哪來的力氣練?等明天吃了肉在練也不遲。”

今天早上所有的‘陷阱’都沒有逮住動物,讓李平鬆心情鬱悶著,聽到梁元定這般強詞奪理的解釋不練功,脫口而出生氣道:“你這般懶散?怎麼對得起你爹娘,怎麼對得起你們梁家列祖列宗!”不過話出口後就後悔了。因為他確實沒有資格斥責這位‘小少爺’。

很多年前,他年輕時隻是‘梁家’的一名書童,負責筆墨紙硯伺候著梁元定的父親,後來年紀大了些才由書童變成管家的身份。

雖然是以前的事情,而且梁元定也不知道曾經的過去,但這層主仆關係還在,規矩和輩份是不能亂。

想到這裏,李平鬆的語氣立刻變得柔和:“元定,你還是先起來洗漱,練棍法是不能耽誤和偷懶。。。。。至於今天吃什麼?我看看能不能上樹掏些鳥蛋,或者在山野間尋些美味的蘑菇回來燉湯喝。”

李平鬆語調的轉變讓梁元定感到不知所措,在他記憶裏‘李伯’從來沒有對自己大聲說話過,更別說是訓斥,今天可是頭一回。

他也知道李平鬆心裏有很多秘密沒有和自己說。

但別人對他的好,梁元定是清清楚楚,小時候把屎把尿,將自己撫養長大,完全是一個父親的身份。

“行,我馬上起來洗漱,然後去練功。”

梁元定不想讓李平鬆心裏不高興,立刻起床,除了冬天大雪封山和夏天的大暴雨惡劣天氣以外,每天日子裏,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反複練習一套棍術,棍術的名字叫做‘麒麟棍法’。

至於別的事情,像:到山間拾柴火,巡視陷阱,把捕獲到的動物處理好,燉肉,洗衣服,等等活兒,都是由李平鬆來完成。

每天梁元定隻負責吃,和練棍就可以了,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李伯’如此關愛自己?但也問其原因很多次,人家始終避而不談,最後也不再問了。

今天想多睡一會,被訓斥,還確確實實是頭一次。

“我現在就到外邊尋蘑菇和掏鳥蛋。”李平鬆自己倒是無所謂,‘小少爺’可不能餓著。

梁元定關心道:“‘李伯’你也不用走太遠,實在不行,今天吃野菜也是可以。”

臥虎山實在很大,麵積將近兩百平方公裏,環境十分惡劣,越往上走,氣溫就越低,空氣越稀薄,風刮得更大,六十一歲的李平鬆雖然身體硬朗,也有內功,但還不算是一個武功高手,在山裏遇到雪豹還是可以勉強應付,但是遇到群狼就危險了。

而且在如此廣闊的山中,很容易迷路,梁元定的關心還是很合乎情理。

“臥虎山我已經很熟悉,走遠些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李平鬆說完,再一次出了寺廟的大門。

梁元定穿好衣服,看著‘李伯’離開的背影,不由想起這些年,兩人在這荒無人煙的山野間,生活的點點滴滴畫麵來。

十年來的相依為命,其中生活的寂寞和苦悶隻有他們自己才能體會,尤其是大雪封山的冬天,身上穿著的驅寒衣物不夠,兩人隻能在火堆邊烤火一整天,哪裏也去不了,而且是連續幾天。大眼瞪小眼,實在無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