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樓工程已經結束了。
這幾天卻找不到那個歪脖子老板。民工們個個害怕老板把工程錢拐跑了，到處打聽老板下落。工頭們不讓民工們閑著惹事，就把人分成幾組，擦大樓窗玻璃。
順子被第一個派上去擦。擦到十五層，天也不早了，順子兩條胳膊酸得要死，也沒人上來換班，工頭們都在樓頂上打牌。順子就自己歇會兒。他轉臉往遠處看。啊！在空中看城市，就像看一幅畫。城市真好！這美好的城市，不也是我們民工們建的？想想，鄉下人真傻，跑到城裏來建樓，建起大樓來讓城裏人住。媽的！自己建的這座大樓，也進去坐一會。就推開麵前窗戶，從吊架裏爬進房間來玩。
順子剛進房間，就聽外間見有人弄門。
這座新賓館還沒交工，哪來的客人？順子一嚇，就悄悄地溜進衛生間，躲到布簾後邊，撩起布簾一角，往客廳裏邊看。
開門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民工們要找的那個歪脖子老板，後邊還跟著一個漂亮的小妞。倆人一進門，隨即又把門關上。歪脖子老板的手就往那漂亮小妞的腰裏摟，摟到房間裏就解衣扣。自己解了一半，又替那個漂亮小妞解。都解完了，就脫，兩人都脫得光光的。順子今年剛20歲，從來也沒看見過這樣光光的女人，看得自己身體裏勃勃地癢。
歪脖子老板正要實際操作，聽到那漂亮小妞嗲嗲地說：“我要尿尿。”
歪脖子老板說：“不急。一會再尿。”
那漂亮小妞聲更嗲：“嗯，不。我要尿。”
歪脖子老板沒法。說：“那好吧，我來把你。”說著，雙手把那漂亮小妞端在懷裏，往衛生間走。
順子在布簾後邊就嚇得抖嗦起來。抖了一會，他就忘記了抖。他覺得太好玩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人，還用別人把尿。“噗！”忍不住就笑出聲來。
這一笑不打緊，嚇得歪脖子老板手一鬆，那個才尿了一半的漂亮小妞“啪！”一聲，墩在瓷磚地上。
“誰？”歪脖子老板聲都嚇岔了，上來掀起布簾一看，認識，工地上的一個小民工。順手，“啪！啪！”兩下，抽得順子眼發黑，頓時，大樓好像也在轉。
“你打我！我告訴人去，你在幹什麼，我都看見了。”順子被歪脖子老板一打，倒不怕他了。
歪脖子老板聽順子要告人去，就不敢再硬。從口袋裏摸出幾張錢來，說：“好了好了，你當什麼也沒看見行了。告人，我明年不要你幹。”
順子也跟著硬：“不行，明年歸明年，你得給大夥把今年工錢結了。”
“工錢明天到工地上去結。”
“不行，你跑了，我們哪兒找你去？你得給我簽個字。”順子說著，口袋裏摸出筆和煙殼殼，寫下幾行字，然後讓歪脖子老板簽字。簽了，就一定不說出去，不簽，他就說。
那歪脖子老板沒法，就簽了。
第二天，所有民工都結了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