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虛榮(1 / 2)

載我的車子發動了,我環顧四周,發覺這一片樹林全被砍了,我想大多數的樹木都會痛不欲生,反正,被燒死是遲早的事,我之前的朋友是就是被大火燒死的。

好像我之前沒有夢到那場大火,不知道為什麼。

車子越開越快,我找到了木頭腦袋,但他昏迷了,我還是向他打了個招呼,盡管他沒有回應。木頭腦袋和其他幾棵樹全被堆到車上,也要快開走了。也好,現在你還沒事,以後希望你不會被燒死。從今往後,可能可以陪你鬥嘴的同班沒幾個了吧,但至少,你還活著。

我和樹一樣,希望可以在樹林裏,陪著幾十個夥伴,平靜地度過這一生,逐漸枯萎,消逝,最後成為塵土,撲在曾經孕育過我們的大地上。完成永遠的夢想。這應該是最完美的結局了吧。

現在的人類太調皮了,以為自己擁有的東西是真的,一切依靠貪婪而搶奪來的贓物終究不會名正言順地屬於自己。

我費力地望著四周,車上的景物移動速度相當快,我發現這裏的一半樹都被砍倒了,工人們努力地將鋸倒的大樹搬上車,幾個當地的村民也來了,他們在看熱鬧,但少數幾個人則在咒罵鋸倒樹林的工人。還有幾個學者模樣的青年在認真地做筆記,還是不是問問身邊的人一些問題。

遠處的幾個西裝筆挺的胖胖中年人也在接受記著采訪,中年人貌似特地選了一塊唯一沒有被破壞的樹木地作為背景,他義正言辭地麵對鏡頭吹得天花亂墜。

中年人他說,為了改造這裏……但實際上,四周地樹林都被砍了,地上因為挖煤變得支離破碎。

中年人他說,為了當地村民……但實際上,遠方的村莊被推土機夷為平地,村民放棄了生活了幾百年的木屋,領著自己的家人,朝東邊的凜城走去。飼養的雞鴨被工人屠殺,血塗在了黑黑的地上,紅與黑呈現出冷色調的寒意。

中年人他說,為了保護生態環境……但實際上,當守衛了這裏百年的樹倒下,鳥兒發出了第一聲哀嚎,動物們開始遷徙,為了逃脫這裏不下雪的冬天,卻不知道南方在那裏,溫暖的地方好像消失了。可是他們必須走。呆在這裏,不會重生。

中年人他說,為了這裏的和諧……但實際上,這裏隻能獲得麻木,因為和平,是弱者為了自私的理由。

人是強者。我們是弱者。強者對弱者的拯救,叫做屠殺。

人是弱者。我們是強者。弱者對強者的屠殺,叫做拯救。

沒想到他們在山下已經修好了公路,我不禁感歎人類的工作效率。一路上沒什麼奇怪,從各個地方開來的車子源源不斷地加入了我們,後來我才知道,這種車子叫貨車。終於,貨車大隊開上了公路。這些貨車有的裝著樹木,有的則是裝著像我一樣的礦石,人類叫我煤炭,特別粗狂的名字。

我們的車隊一路上很順暢,除了大大小小的收費站基本上沒有停車。天空很藍,藍得透明,可我依舊看不清天空上還有什麼。

我聽到我的貨車上兩個人在交流,司機一口濃鬱的地方話,所以我聽的斷斷續續,但我終究聽出了個所以然來。我知道我所生長的樹林已經消失了,不過我並沒有像上次火災後的悲痛欲絕,可以說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變強了。而且,我知道我們那些樹木一時半會也死不了,畢竟人類獲取他們肯定有用……人類不會傻到用機器砍樹來燒火。

現在我們貌似要去另一個地方,投資商不知為何成功地應付當地政府和土地局,現在我們這些東西已經歸商人所有,商人的意思是樹木一半賣給家具製造業,一半賣給痕鎮政府,而我們這些礦石,一半賣給國家政府,一半還是賣給痕鎮。

然後副駕駛座上的年輕小夥一臉疑惑(我聽到了他的表情),問駕駛員大哥為什麼給痕鎮政府人民那麼多好處……

“你真夠笨的,政府早就和我們老總商量好了,痕鎮最近出台了一項新政策說為了保護當地環境,禁止人民砍樹嘛,燒火做飯什麼的都用煤炭。”

“那不是煤老板都發了”

“嘿嘿,你太天真了,政府怎麼會不管,政府早就控製煤炭進出,況且痕鎮那麼窮,高級的煤居民見都沒見過,到時候那一半煤在痕鎮定價要多貴就可以多貴,反正沒人懷疑,政府可以說這是高級煤嘛!那老百姓的很多錢就又歸政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