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朝注意到水瀾的臉色變得蒼白,她又安撫了她一下,然後看向皇後,帶著明顯的疑問道:“皇後娘娘怎麼反應這麼大,目前來講應該是先處理琉璃盞丟失一事,至於水瀾,稍後再審問也無妨。”
皇上也看了眼皇後,似乎是不喜她方才的失態,也附和的點頭稱:“沒錯,先處理琉璃盞的事。”
此時鳳婉也被帶到,她大步走進殿內,長發沒有像林國人一樣梳著發髻,而是飄散著,因步履生風而顯得很是帥氣。
她身後儼然跟著的是易容成普通侍女的鳳白歌。
鳳婉走到殿中心,單膝像皇上叩拜。
鳳國的禮儀一向以簡單為主,皇帝也是清楚的,於是也沒追究,抬手示意她起身。
鳳婉站起後,眉目清揚朗聲道:“稟皇上,我已在途中知道了這件事的詳細經過了,現在可否讓我看一眼那個琉璃盞,我便能知曉其真假。”
要來了!
林夕朝的心中湧起激動的狂潮,每每到這種關鍵的時刻,自己就會無比的興奮。
而且鳳婉這一步,也是至關重要的。
而林媛此時的心理也和林夕朝差不多,她早就察覺林夕朝和鳳婉有私交,若鳳婉執意包庇林夕朝,說琉璃盞是真的那便是攪亂視聽意圖迷惑皇上,若說是假的,那便是坐實了林夕朝偷盜的罪名,那她就自有辦法讓她們不光撇清不了嫌疑,還會弄巧成拙,讓林夕朝毫無翻身之力。
以報她那日讓自己當眾出醜的仇!
林媛看到鳳婉捧起琉璃盞仔細地看了一圈後,將它放下,淡淡道:“這是真的。”
聽到想聽到的話來了,林媛幾乎立刻脫口而出:“你騙人!這不可能,你是為了迷惑皇上才這麼說的,你一定是想包庇她!”林媛伸手指向林夕朝,話語中無不帶著自信和傲視。
“敢問這位,”鳳婉上下打量了林媛一會兒,“這位大姐,我鳳國琉璃製品,你如何得知真假的?”
此話一出,林媛的臉綠了,林夕朝抿著唇偷笑,心中讚歎著鳳婉說話的直白不違。
“七彩琉璃的真假,我生在鳳國16年,難道還認不出來?如果真如你說的那樣,我和三公主有私交,我想要包庇她,那她又何必去偷琉璃盞,她若是想要琉璃製品,我送她便是。”鳳婉一邊說著,一邊卻在無人能發覺的地方,偷偷地盯著手心看。
密密麻麻的手掌心,上麵儼然寫著她剛才說的那句話。
這如打小抄一般的做法,便是鳳白歌在聽說此事時,在她手心上寫的。
如何應對與要說的話,密密麻麻的寫了一大堆。
當時寫完後,鳳婉看著手心無奈地說:“怎麼這麼麻煩,不如直接開打吧!”
侍女模樣的鳳白歌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你就知道動手打架,放心吧,你就按著上麵寫的說,然後的事就不用管了。”
他相信,後麵的事,林夕朝自然能有辦法解決。
鳳婉有些苦惱地望著手心。
這字寫得這麼小,看起來很費勁的好嘛!
她現在所站的位置,光線明亮,一低頭就能很清楚地看到手心的字。
於是按照上麵說完後,她眉毛一挑,嘲弄地看著僵直在一旁,臉色由綠變得發白的林媛。
林媛的臉很蒼白。
怎麼會這樣,這跟她想得不一樣。
性格直來直去的鳳國公主,應該會跳起來指責自己,然後把場麵弄得一團亂才對。
可她如今怎麼會這麼平靜,在短短地一段話中,不光是降低了林夕朝的嫌疑,還給自己下了套!
看到情況居然倒戈了,殿內眾人雖不敢出聲驚歎,但麵目表情中都帶著幾分對後續發展的濃濃興致。
到底最後,是誰勝誰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