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鄭莊公(2 / 3)

鄭莊公聞聲一看,原來是上卿公子呂。在此以前,公子呂曾多次提醒鄭莊公應該及早防範太叔。有一次公子呂還這樣對鄭莊公說:“一個國家絕對不能聽命於兩個君主,如果陛下真要把國君的位子讓給太叔,那臣現在就去伺奉他!”

見公子呂這樣說,莊公就問道:“你為什麼說太叔該殺呢?”

“人臣隻要有反叛的跡象,就必須趁早消滅他!現在段依仗太後的寵愛和京城的堅固,日夜訓練士卒,反叛的企圖早已明朗。臣請求陛下讓我帶兵去剿滅他!”

鄭莊公道:“他還沒有反叛的具體行動呀,寡人怎麼能殺他呢?”

“段公然收了邊防軍權,現在竟然又占領陛下的城池,這樣下去成何體統?”公子呂激憤地說。

“段是我母後的愛子,是寡人的親弟弟。他這樣做不過是想多得到一點王子的實惠。寡人寧可失去土地,也不願傷了兄弟情誼,更不能讓母後傷心。”

“臣不僅僅是擔心陛下失去土地,更擔心陛下你失去國家!今天你寬容他,有朝一日他是絕不會對陛下留情的!”

“你不要說了,讓寡人以後慢慢考慮!”

散朝後公子呂對大夫祭足說:“主公為了兄弟和母子的私情,而不顧及社稷安危,真讓人擔心呀!”

“主公才智過人,他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剛才之所以那樣說,是因為大庭廣眾耳目眾多呀!”老謀深算的祭足這樣回答。

於是公子呂就直接來到鄭莊公的寢宮,請求單獨接見。他對鄭莊公說道:“陛下您繼承鄭國大統,大家都知道這並不符合太後的主張。現在段在京城已經積聚了力量,萬一他們裏應外合,我們該如何應對?陛下您絕不能再優柔寡斷了!”

“這件事關係國母,我真是為難呀!”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一個是國母,一個號稱太叔,他們如果聯合發難,國人恐怕也不一定會支持哪一麵,還是馬上下定決心吧!”

“寡人早就籌劃妥了。段雖然多年來一直圖謀不軌,但是他到今天還沒有直接對抗朝廷。我們如果起兵消滅他,母後必然會為他開脫。如果寡人從嚴治他的罪,一定會使國人議論我沒有母子和兄弟親情。現在我置之度外,放任他胡作非為,就是要他更加依仗母後的寵愛而肆無忌憚。一旦他走上反叛的道路,那時什麼人也救不了他!真到了那一步,母後她還能說什麼?”奸猾的鄭莊公終於說出了他欲擒故縱的計劃。

“主公真是深謀遠慮,臣確實沒有考慮得這麼周到。但是也不能再拖了,時間長了段的實力會越來越大。何況我們還不知道,薑氏是否還網絡了其他勢力,如果等到他們的勢力像野草那樣蔓延了,我們反而不好根除。不如設法促使他們早一點開始反叛行動,這樣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公子呂主張故意給姬段創造反叛的機會。

“怎麼能使段盡快反叛呢?”心領神會的鄭莊公問道。

“陛下一直因為段的原因,這些年從來沒有去周王那兒了。陛下如果現在就宣布去朝見周天子,履行卿士的職責,段知道您離開鄭國的消息,一定會趁機反叛,那時我們給他來個出其不意,段一定插翅難飛!”

君臣二人當天就商定了具體計劃,次日一上朝,鄭莊公就宣布由大夫祭足監國,自己和公子呂馬上出發去朝見周天子。公元前722年農曆四月下旬,鄭莊公離開都城新鄭。薑氏果然上當,馬上秘密派人送信給姬段,讓他於五月初興兵進攻新鄭,自己給他做好內應。公子呂早就派人埋伏在京城到新鄭的必經之路,殺了薑氏的信差,將信送達鄭莊公。莊公看罷,重新密封後派人送給姬段,並帶回了姬段的回信:請薑氏於五月初五,在城樓立白旗為接應信號。莊公得到太叔的信高興地說:“段的招供在此,薑氏她還能說什麼?”

接到薑氏密信後,姬段馬上派兒子公孫滑去向衛國借兵,自己於五月初二率領京城兵馬,揚言奉命回新鄭監國,大軍浩浩蕩蕩向新鄭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