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頌不信:“有那麼嚴重嗎?公司下屬那麼多服裝廠,我去過好幾間,環境都挺好,也沒說出那麼多事。”
“聽說女工裏麵有傳染病。”蘇青檸湊上來小聲說。
末了又氣憤的說:“這次的事鬧這麼大,慕程派你去,處理好了,記你一功,處理不好多少人等著看你笑話,你說你就怎這麼倒黴。”
吃苦是福吧,她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嘴上沒說什麼。
恰巧一起去調查的同事打來電話,許頌把家裏鑰匙交給蘇青檸,叮囑了兩句,匆忙下樓。
公司準備的車裏做了四個人,財務部派女同事一名,行政部和法務部各派來一個男同事,三人看起來十分熟絡,坐在車裏你一言我一語聊天。
許頌推開車門坐在後排,三人麵色一緊,十分恭敬的點頭:“許助理好。”
許頌笑著說:“你們來的挺早。”
“還好。”
“是啊,我也才來。”礙於許頌此次前去的關係,同事們表現的很拘謹。
這次出差還不知道要去多久,許頌對這次事情的了解並不多,一路上詢問了他們具體事情,聊了幾句後,關係拉近了,其他人也沒有那麼拘謹。
到了工廠已是夜裏十點多,文質彬彬廠長把他們安排在工廠隔壁的招待所,盡管是鎮上最好的招待所,環境依然差強人意,潮濕的牆壁,房間設施很陳舊,兩張床,左右各一個茶幾,中間放著一個電視機,不大的窗戶蓋著厚厚的紅色窗簾。
另一個叫王晴的同時拉了拉窗簾,粉塵四起,捂著鼻子劇烈的咳嗽起來。
“這環境也太差了吧。”雖然一直知道這裏是城中村,比想象中差太多了。
許頌從包裏拿出備用的床單被套換上,又拿毛巾把桌子擦了兩遍,正準備用熱水壺燒水,王晴喊住她:“別動。”
“這東西髒的要死,不知道被多少人用過。”
許頌當然知道這東西髒,可自從出門到現在整整四個小時她沒喝一口水,渴的嗓子在冒煙。
王晴從包裏拿出一瓶礦泉水給她:“你先喝這個,明兒一早咱們去超市裏買個燒水壺。”
也隻能這樣了,許頌接過水喝了幾口,洗浴池白瓷磚上粘了厚厚一層汙垢,她實在下不去手,隻能用濕紙巾洗了把臉,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許頌被王晴的尖叫聲驚醒,倉皇起身,看見王晴拿著掃把站在桌子上,一臉驚恐。
“發生什麼事了?”許頌忙問。
王晴指了指床底下:“老鼠,好大。”
許頌穿好衣服,悄悄摸到一隻鞋,打開手機手電筒,照進床底,原本做好準備的她,也被嚇了一條。
她活了二十多年沒見過這麼大的老鼠,一隻老鼠和幾隻蟑螂在餐食床底下的一塊麵包,踹了一下床沿,裏麵的老鼠落逃了出來,許頌尋著老鼠的蹤跡,一路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