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許頌想也不想的懟過去：“書讀的多，未必全是好，成天動歪門邪道的心思，也不好。”
她說的口氣很輕，內容也極具委婉，在場的人豈能聽不出她話裏之意。慕程又不傻，當然知道她這是跟自己較勁。
本來就氣她不給他麵子，這會兒正撞到他槍口上了，慕程充分發揮了他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別拿無知當個性，別拿胡說當圭臬”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許頌臉上的表情瞬間掛不住了，迎著慕程一張沒有表情的臉，談不上怒氣，心裏比老壇酸菜都酸。
圭臬是這個詞，損的她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她的確不知這詞兒什麼意思。
看許頌下不來台，江煜城開口緩和氣氛：“你倆說話就說話，慕程你咬文嚼字幹嘛，不知道我大學是掏錢讀的啊！”
許頌被他那張嘴，騰一下子紅了臉，氣勢上瞬間軟了下去。
興許真的是惱羞成怒了，這一刻許頌也沒管慕程是誰，是不是他的老板，她隻是蹙著眉頭，很是不悅的回擊。
“海城美院這種二流大學畢業生，當然比不過你海歸ABC，我是小城市出來的，就是沒見過世麵，你地域歧視嗎？”
慕程一聽許頌還炸了，聲音不冷不熱的回道：“我現在是跟你討論地域歧視的問題嗎？”
許頌心底的火已經被慕程給勾起來，這會兒他說什麼都沒用，她氣得嘴唇直哆嗦，想也不想的說。
“我知道，像你這種生來就高人一等的人，自然是瞧不起我這種沒文化，在底層打拚的小角色。不但沒文化，還沒眼力價，跟老板鬥嘴無異於找死，但我的童年就是這樣，簡單也好，粗鄙也罷，那是我個人的事情，還輪不著別人指三道四。”
慕程用波瀾不驚的口吻回道：“指三道四談不上，我是看著你做我助理的麵上，糾正一二，不然以你的豬腦子辦事，別工作裏給我出錯誤。”
許頌是真的被慕程給惹毛了，什麼叫做她豬腦子？自從做了慕程助理，她自認為盡心竭力，隨叫隨到，毫無怨言，怎麼到了他嘴裏就成了豬腦子？
好吧，之前確實給公司帶來過麻煩，她也為此愧疚過，在後麵的工作中更加努力，來彌補錯誤，並隨時提高警惕，但他幹嘛一副“廢物”的表情看著她，她有那麼遭人嫌嗎？
許頌氣急敗壞，不顧一旁蘇青檸使眼色，揚聲回道：“我豬腦子？不是我腦子不好使，而是有些人心眼壞了。自從我來公司，生活在風口浪尖上，莫名其妙背鍋，我腦子裏沒裝什麼尖端的防禦設備，做不到每時每刻都能抵禦別人的算計跟攻擊，也沒那麼多心眼，可以提前猜到別人心裏想什麼，我隻是在努力做我職責內的事情。”
對比許頌的義憤填膺，慕程則顯得異常雲淡風輕，聲音不高不低的說：“感情我招你進公司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