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哀嚎在冷夜的微風裏,揪著許頌的心生疼,好幾次都想奪門進去,終究是忍了下來,慕程拿著手機,將薑蓉蓉毆打婆婆的視頻一秒不落的錄下來。
不知打了多長時間,薑蓉蓉累了,這才停下手,歇了會兒,惡狠狠的威脅道:“成氣候了你,還敢聯合外人欺負我,看你下次還敢不敢惹我,氣死我了。
你這個死老婆,哭什麼哭,我要是你我早就拿個繩子拴在梁上吊死了,活著就是個累贅!”
屋裏的動靜漸漸小了,奶奶的哭聲和小女孩的哭聲經久不消,許頌和慕程在門外坐了一會兒,看薑蓉蓉已經睡去了,這才跟著慕程離開。
回去的路上,許頌的心情很沉重,側著身子一直看著窗外,漆黑的郊區,偶爾有明亮的燈光從她臉上一掃而過。
慕程知道她難受著,也不知道怎麼開口,都說女人是感性的,這話用在她身上也不假。
回城的路程不長,差不多一個半小時,就停在了小區樓下,許頌解開安全帶下車,觸到門把手,恍然想起剛才他幫了自己,開口說:“謝謝你,剛才幫忙。”
慕程雖然冷漠,但不是無情的人,即使今天許頌不出手,他也不會坐視不管,所以最多算是兩人合作,做了一件善事了。
心裏這樣想,但忍不住擔心她這執拗的性子,今天遇到是一個惡媳婦,要是遇到一個男人,她這脾氣,得理不饒人,若是他不在,後果不堪設想。
過了會兒,慕程忍不住說:“虧得今天是個惡媳婦,要是男人,你還不得吃虧?以後遇到事別這麼衝動。”
許頌聽得出慕程話裏的擔憂,心頭微微一暖,笑著問:“其實,沒有我你也會管這件事吧?”
慕程嫌棄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許頌說:“好了,以後會注意的,後麵的事情,還需要你幫忙,這樣的人,不給她點教訓,是不可能悔改的。”
第二天一早,陳樂顏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出現在二十二樓。
當然最先到來的不是她,而是刺鼻的香水味,許頌不可察覺的皺了皺眉,擋住她的去路。
“請問有沒有預約?沒有預約,是不可以見慕程。”
陳樂顏聽了一頓,當即笑了:“是安妮姐讓我上來給慕總送資料的。”
果然背靠安妮這棵大樹,陳樂顏尾巴翹起來了,想起上次圖紙被盜的事情,許頌忍不住反駁道:“陳樂顏,你對慕程存的什麼心思,大家心知肚明,但這是公司,我希望你別亂了公司規矩。”
“規矩?”陳樂顏蔑視許頌道:“你也配跟我講規矩?先不說你吃住,在我陳家多少年的養育之恩,就憑你恬不知恥勾引莫白哥這件事來說,你就是個賤人,你一個賤人,還有臉跟我講規矩?”
許頌的臉上十分難看,漂亮的臉上浮起難以掩飾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