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來圍觀看熱鬧的人,頓時傻了,對著胖女人指指點點。
“哎呀,可憐陳阿婆了,丈夫早逝,好不容易把兒子拉扯大,竟然討了一個惡媳婦。”
“那個挨千刀的兒媳婦,天天就是非打即罵,可憐了陳阿婆一把年紀還要出來擺攤。”
“真是太可憐了,造孽呀!”
眾人的議論聲一一入耳,許頌聽到這裏難受極了,扶著奶奶坐在小馬紮上休息,眼尖的看見奶奶嶙峋的手上都是傷痕。
許頌一驚,順勢卷起袖子,整個手臂布滿青紅色傷痕,新舊不一,頓時眼睛就紅了。
“這個畜生,我找她去!”
“丫頭啊……”奶奶抓住她胳膊,無奈的搖頭,村委會都管不了的事,她一個小小丫頭未必能行。
“奶奶,您兒子知道這個嗎?”
奶奶搖頭,知不知道已經都這樣了,知道了又能怎樣?好不容易娶來的媳婦總不能離了吧,況且孫女都已經5歲了,要是離了這個家就散了。
看出來這媳婦吃準了奶奶軟弱可欺的性子,也不知道她兒子是否知道這事,許頌扶奶奶起來,問了奶奶家地址,準備送奶奶回去。
身後的慕程幫忙推著小推車,三人一同往回走,夜裏的村路很冷清,深秋寒風蕭瑟,來往的街上人煙稀薄,昏黃的路燈將三人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大概走了十幾分鍾,奶奶指著一處破敗的筒子樓說:“就在這兒,你們別送了,快回去吧。”
許頌不肯,堅持扶著奶奶上樓,身後的慕程拍了下她肩膀,緊接著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等我把小推車放好,我背奶奶上樓。”話是對許頌說的,目光卻落在奶奶身上。
上了年份的筒子樓水泥台階層次不齊,樓道裏的聲控燈早已損壞,怕奶奶摔進,許頌說了句:“好的”,認同了慕程的提議。
慕程把小推車放在院子裏,找出鐵鏈纏住輪子,上鎖後,把鑰匙還給奶奶,許頌眼尖的搭把手,背著奶奶上樓。
三樓第五間就是奶奶的家,許頌走在前麵,率先敲了敲門,沒有半天沒有動靜,不一會兒一個五歲多的小女孩打開木門,露出一個門縫,葡萄般的大眼防備的看著許頌,不說話。
“珠珠,給阿姨開門。”
趴在背上的奶奶說話,珠珠這才看到奶奶,急忙打開門迎著門外的人進去。
不到二十平方的房間被隔成兩間,中間稍大的地方看樣子是客廳,放著一張矮幾,掉漆的桌上擺放著各種調料、鍋碗瓢盆。
正對著窗戶的地方放了一張床,一張花床單被洗的發白,早已看不出原來樣子,床頭上擺放著各種止痛藥,這應該是奶奶的床。
慕程把奶奶放到床上,從兜裏掏出一個帕子握住口鼻,許頌知道他潔癖又犯了,簡單問了女孩幾句,奶奶怕兒媳婦回來找茬,出聲趕他們走。
“丫頭,我到家了,你們快回去吧,我怕蓉蓉回來了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