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了她放棄了從事六年的工程工作。他知道他在這個行業不可能有太高的建樹,可是他的她也許不會再等他六年了。六年前他們高中畢業,有過太多美好的承諾。他與大學失之交臂,她上了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專。如今六年的時間過去了,他們聚少離多。距離產生了美,產生了珍惜,卻也產生了矛盾,小三。雖然最後她還是跟他在一起,可是他知道太多不確定未知的因素,會讓他們走的太遠。他不想失去她。而且他也不想在沒有她的日子裏每天煎熬。他回來了。回到她所在的城市,跟她每天在一起粗茶淡飯。他辭職沒有跟父母商量。因為在父母看來他的工作雖然發不了大財,在村裏麵卻也體麵。他每天在他們租的不到15平米的房子裏待著,偶爾出去跟哥幾個喝點小酒。訴說一下想念。剛開始人都是好奇心的。他跟她時間長了,她說小雄你每天這樣閑著什麼時候才能娶我。他說星星我隨時準備著娶你。盡管他知道他現在花的每一分錢都是自己的積蓄都在吃老本。但還是說一句俏皮話。這時候她就會看著他問道,你拿什麼娶我。他一本正經的說到拿我的一切來娶你好不好?她略有點生氣說買好房子我就跟你去領證。他抬頭看看對麵的高樓大廈,吸了一口涼氣說了一句。好!他明白自己要想把這個心愛的女人娶回家將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次日,他在床上躺著。他還不習慣城市的生活,他一直在山區修建高速公路,從小在村裏麵長大,他沒享受過城市生活,他回來的這段時間覺得自己一直融入不進去這個社會,或者說走不進這座城市。那麼多的高樓大廈,那麼多的燈紅酒綠偏偏沒有一盞燈是屬於自己的。城市的生活節奏是那麼的快。各式各樣的快餐店像這座城市的毛發。他明白自己想要陪她在一起必須要在這個城市站住。如何能在這座成熟站得住腳呢?他沒有學曆,自己所學的技能在城市裏麵毫無用武之地。難道要自己跪著要飯嗎?還是做最廉價的勞動力。他不想他也不能。看著她的眼睛他告訴自己要給她一座屬於自己的房子。那是屬於他們兩個的家。他在想如何才能用最快的方式賺到錢,賺到人人愛人人恨得錢。他每天這樣迷漫的躺在床上,躺在他們的家裏,隻有一張床,一個衛生間的家。家裏給他打電話問他怎麼樣,剛開始的時候說是工作挺忙的,後來家裏要錢計劃給他裝修一下農村的房子的時候,他知道瞞不住了,告訴了家裏辭職了。當然少不了家裏的一頓臭罵。父母一看沒辦法了就勸他,那就先把婚結了然後再說然後吧。父母張羅著想去給他去她家提親。他勸父母說現在還小,明年再說這件事吧。其實他知道他已經25了,在村裏來說已經不小了。可是她家要房子,難道要逼著父母給自己在這座城市買一套房子嗎?那真的會要了父母的老命的。他不想失去心愛的她,同樣也不想失去他的父母。他真的迷茫了。他每天晚上不忍心直視她的目光,以前再他看來她的眼睛無疑是他見過最美的風景。現在的他缺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怕!他怕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來對自己的失望。一個清晨鳥兒在愉快的叫著,他依舊躺在床上,他看著天花板目光呆滯。他想著我該怎麼辦?我還有未來嗎?人生對於我來說會是什麼樣子的呢?他想著自己沒有計劃漫無目的的每天虛度自己的人生。他嘲笑自己,眼睛卻含著淚水。他明白自己如果在這樣下去很快就會失去她。他想著想著....這時候電話想起來了,熟悉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頭傳來阿雄,在家裏幹嘛呢?原來是濤哥,他在外麵六年跟濤哥在一起待了三年。他太熟悉他的聲音了。他想念著他,想念他們在一起的無知歲月。濤哥說了一聲喂,把他從過去拉回來。他說,濤哥我現在沒事幹,也不知道幹什麼。我不知道我會幹什麼。語氣中帶著太多的自嘲了。濤哥說阿雄你現在沒事做幫我問問你們那邊的三七多少錢【一種中藥藥材】他問到濤哥三七是什麼啥樣子的,你現在也不做工程科?濤哥說阿雄你要記住沒有人天生是為別人打工的,給別人打工我們是在積累,充實自己。做人要一步一步的走。三七是一種中藥藥材,我們這裏盛產這些,而且質量是有保證的。我這裏每年來收三七的特別多,所以想問問你那邊的價格是多少如果價格合適我們就做這種生意。電話那頭的熊雄聽到最後這句話的時候一下子燃起了希望。他太需要人幫忙了,太需要找個事做了,他說濤哥你等著我現在就給你去問,電話那頭說到你知道去哪問嗎?他一想對啊,自己還是這麼衝動。也不問問別人怎麼問多少價格。濤哥在電話的那頭告訴他,應該怎麼問怎麼說.....現在是早上十點二十七分,這是個有紀念意義的時間。我開始了重新的生活。他對著自己的手表說出了這句話。他開始跑,路口有一家中醫,他進去問老板,他說大夫三七多少錢,老板告訴他多少錢他一算跟濤哥告訴他的價格差了整整一倍,他明白了這個生意可以做。他說大夫這裏有點三七賣給你吧!那個大夫看著他小小說小夥子,我這裏的藥都是大的藥材公司直接送的你要賣藥得找人家的采購,再說了我這裏一個月最多用一公斤你也賺不了幾百塊錢啊!大夫的一句話讓他剛剛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茫茫人海去哪裏找人家的采購啊。他不信,他又跑了好幾天找了幾十家都這樣。他明白那個大夫沒有騙他。他突然想到自己的一個發小不就是在一家藥材公司送藥嗎?他買了一包二十的煙,帶著身上僅有的三百塊錢去了他發小的公司,發小接到他的電話挺開心的說你過來吧,我請你吃飯。一個小飯館裏。他們坐下來了,先禮貌性的問候了一下對方,因為他們心裏都明白這幾年大家聯係的太少,能坐在一起吃飯刷的還是前二十年的交情。酒過三巡,他說出了他來的目的,韓國榮一皺眉說道,兄弟不是哥哥不幫你是這個忙我幫不了。熊雄問道怎麼了?韓國榮夾了一口菜吃下去然後點了一支煙說到采購是我們老板的親弟弟,我哪有那麼大的麵子去給你賣藥去,再說了賣藥那些手續資質你什麼都沒有怎麼賣。熊雄說到,國榮你把你們采購家的地址給我就行了,剩下的我去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