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在這樣一個夜半更深的夜裏,許多人都是從睡夢中爬起來的,但是沒有人敢多言。不知何時,窗外已煙雨迷蒙,司徒榲熠一直在想,全神貫注的想著那個夢,到底是什麼意思,雖然毫無牽連,但是他也想要知道是誰在夢中殺了他,為什麼他看不到。
窗外的天色在一點點泛白,細雨過後的朦朧之感讓人疲倦,不知不覺一夜就過去了。
“出去。”司徒榲熠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昨晚的那些侍衛都還守在寢宮當中,覺得礙手礙腳的就吩咐他們出去了。寢宮內的侍衛婢子都一一撤出來,看來今天的熠殿會清淨許多,打盹的人也應該挺多的。
“稟皇上,國師求見”多久了才聽到這句話,我在這偌大的宮殿中到底是坐了多久,身體早已麻木,冰冷的上身麻木到了無所知覺的地步,那麼過了那麼久,我都想了什麼……
“快宣!”怒吼出來的聲音,突然卡在了喉嚨處,許久不說話突然這麼吼叫出來,喉嚨疼得厲害。
今日的靈墨穿著非常的簡單,一件黑色的長袍披在身上,欣長的黑色袍衫將他的身形完全掩蓋在下麵,完全看不見體型。
“皇上。”欣長的黑色衣袍筆直的站在大殿當中,低垂的腦袋逐漸上揚直至看到司徒榲熠的臉。一雙與眾不同的瞳眸在幽暗當中異常璀璨。
“到底是怎麼回事?”司徒榲熠將自己在夢中看到的情景和靈墨說了一遍,又恨恨的說道:“到底是誰要殺朕!!”
黑暗中璀璨的雙眼慢慢的合攏,眯成一條細細的長線,明明是沉思的眼神,為什麼我嗅(xiù)到了一絲殺機——“皇上,看來是老天爺在給您暗示呢。”
……暗示,“國師所說何意。”
“老天來暗示皇上,您的大期將至。”光亮一般的眼眸似要消失在那黑色的衣袍中,被黑暗吞噬。為什麼我覺得那麼……詭異。
“什麼!”司徒榲熠有些怕了。
“既然皇上夢見自己死了,而在夢中並沒有看見是誰刺殺了您,況且丟失的還是心髒。這樣無源頭的死亡,隻能說是老天的安排,隻是提前告訴皇上您,讓您把未了的心願都實現了,這樣才能安心的走吧……”不可能!不可能!
朕如今還是弱冠之年,還是一個七尺男兒,怎能如此年輕就早早去了。這皇位,朕都僅僅做了兩年,怎麼能這麼快就駕崩,我死了司徒倥一定會再來搶皇位的……
看著司徒榲熠驚慌的樣子,腦子中一定在想許許多多的事情,頭在不停的擺動,那意思是不可以,不可行。靈墨嘴角勾起,露出一顆虎牙出來,但是你能看到他衣袍下的嘲笑,不可一世!
司徒榲熠,你不用給自己找那麼多的借口。
什麼死後司徒倥會搶皇位。
什麼司徒倥登基後百姓會苦不堪言。
你隻是怕死而已!
用不著找那麼多的借口。
“長生不老?”寂靜黑夜中,刷刷的風聲在吹散這黑夜的味道,笑聲中帶著一種無法形容的詞彙。
對!長生不老!
……
他就是這麼的怕死,但他卻還貪婪,貪婪的想要擁有最好的。
長生不老?我靈墨會讓司徒榲熠你長生不老的……“藥是有的,隻是需要一些時間集齊……”
靈墨早就退下了,但是恐懼依舊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消散。他始終沉浸在靈墨的話語中,您的大期將至,是老天要收了你的命!
一切還是那麼的有條不紊,一切都還那麼平靜,就是這樣平靜之下所蘊藏的東西令我窒息。
長生不老藥有是有,就是有些難以集齊,每一味藥但是難得的,這是靈墨說的,但是無論有多麼難得,我司徒榲熠都要得到,為了……活著。
害怕是一種窒息到極點的東西,活著……在我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人,他嚴肅的臉麵很不和諧的有著濃濃的慈愛,甚至連那觸及到你的眼神中都暈染著寵溺。
因為他而渴望的想要活著?
他曾是我的父皇,他曾對我寵溺至極到了無人能及的地步,他也原來是一個殘忍的父親剝奪了一個皇子的所以一些獨留生命而已。
父皇,是你讓我想要活著嗎?不對吧,畢竟對於現在得到的皇位我無法釋懷,無法敞開胸懷的讓司徒倥篡位。是我貪婪,是我不停的在給自己找借口,是我貪生怕死卻還口口聲聲的說著天下百姓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