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記住了。”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意思就是,樹想靜靜地呆一會,可是風卻讓他不停地搖曳。當你想贍養雙親,可能他們已等不及便過世了。
爹在警告我,讓我要心狠手辣,不要進了宮就學會了宮中女人的優柔寡斷。
“為了皇後的位置,必須如此。你的母親是先皇後的義妹,我們姚氏一族更是身份尊貴,你的身上流著的是高貴的血統。如此高貴的血統就一定要當皇後,不能讓那些下賤的血液汙濁了我們皇家的血統!”下賤的血統?看來父親大人對於蘇未央能封為貴妃的事情耿耿為懷,對於父親而言,他無法看著那些奴才的地位成為主人的身份,也無法容忍那下賤的血液混進皇室。
如今那蘇貴妃坐擁的是後宮中最高的妃位,手中握著的是後宮之主主的權利。原本卑微的身份如今得到了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和權利,怪不得父親大人如此橫眉立目。
我身上所徘徊攢湧的血液中,有一半是皇家的血統,而我也因這個無法改變的事實而從小就收到了‘國母’的教育。從小明明我做得已經夠好,但依舊還是未能讓父親滿意,在他的眼中,沒有夠好,隻有更好!我也想著試圖改變什麼,可是後來我發現從我生下來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此生將為了“皇後”二字而赴湯蹈火、走火入魔,這是一種使命,是流淌在我體內的一種力量。
撫了撫有些凸起的肚子,前後已經三四個月了,因為平日沒有想到自己會懷孕所以也不請太醫,說來也奇怪,自己懷孕這四個月以來竟然都沒有嘔吐的現象,隻是胃口大開想要吃東西而已。
晚上司徒榲熠來看望姚宛筠,如今姚宛筠是晉升為妃了當然不能在繼續住在這樣的殿宇中,且為了讓姚妃能順利產下皇子,還挑選了十幾個嬤嬤宮女的伺候,連姚妃平日裏的膳食都是經過幾道手續的。
姚妃對於這樣對她的司徒榲熠是破涕為笑,她當然知道現在的所有待遇都不是給她的,都是給她肚子裏那個還未出生的嬰兒的,所以她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雖然司徒榲熠不寵樂妃了,但是皇上來一次她的寢宮的機會還是難得的,都是她費盡心思才得來的。她不想再像前幾天的她一樣,每天都要知道皇上的行蹤,半路截住去蘇妃或蘇貴妃那裏的司徒榲熠,用各種的伎倆讓司徒榲熠來自己的寢宮,然而也會突然蘇妃的人來請皇上過去,然後……就留我一人了。
我害怕那樣的感覺了,費盡心思得到的卻依舊是獨自一人。
雖然我腹中的這個胎兒不能讓我得到皇上的愛,但是隻要腹中的孩子順利生產,那麼皇上他他就忘不了我這個生母。他雖然不愛我,但是他,愛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我一定要保住!
無絕對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傷害它,對它有什麼不良的打算。可能是因為害怕,我的腦中出現了幽暗的空氣中蘇妃張牙舞爪的朝我肚子襲來,恐怖至極。蘇貴妃更是對著我生下的孩子,還在搖籃中睡得香甜的孩兒狠狠的按住它的口鼻,用力的手臂在顫抖,直到過了許久許久,她才將手挪開。
這幾日,我總是在做噩夢,是蘇妃和蘇貴妃,她們都要謀害我的孩子。她們不想讓我的孩兒生下來,即使我的孩兒生下來了她們也會用盡辦法的殺死!
那些人,那些人都要害我的孩子,她們全部都要害我的孩子!!
蘇貴妃的話浮現在我的腦海,她平靜的語調依舊是那麼的特別:“四妃當中無論如何最後輸的人都是你。”
四妃,當初蘇貴妃就跟我提醒過,雖然現在我承認她說的確實就是事實,皇上確實在宮外帶了女子進宮,皇上回宮後居然沒有再寵幸我,但是我不願意就這樣認輸了!皇上僅僅是在出征前寵幸了我幾日,在這期間皇上都沒有去過蘇妃和蘇貴妃那裏,這是迄今為止沒有的。我以為我不同!我以為我的相貌身段已經讓皇上著迷了,我以為一切都握在了手裏……
憑什麼我要當這四妃中的那個輸家,四妃?當時蘇未央還沒有將樂凝竹算在裏麵,也就是說,難道我要當這五妃中的最後輸家!
這都是憑什麼!憑什麼我要輸!她蘇妃隻不過是一個小小鄰國的公主,她樂妃蘇貴妃是民女婢女,都是下賤的血統。而那個花妃,竟然還是一個青樓女子,她們的血統,通通都沒有我的尊貴!那麼她們憑什麼當皇後,難道要讓司徒姓的血統被這些低賤的血液混淆。
比血統,我比她們任何一個人尊貴,比未封妃時我的身份也一樣是最高的,比女紅我依舊排在前頭,比樣貌身段我也不落(là)下陣來。在一切還沒有展開之前就說我輸了,我做不到,接受不了。
即使這是命的話,即使就如同蘇未央所說這是命!但我依舊要拚,因為我不想這樣的輸給任何一個人。因為身上留著的血液讓我不得不前進,因為從生下來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要為皇後這個位置拚得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