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慘淡,風影婆娑,在這個深秋的夜晚,冰豔閣中慘慘淡淡,和冷宮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區別。
但是對於這個已經過了氣侯的“皇上”,還是有人願意留下來繼續服侍。
冰豔閣的主室中還有一盞薄弱的燭光忽明忽暗,將這一室的景物照的左右搖擺看不清虛實。
室中隻站有一男子,頭戴紫玉冠,身穿百裏麒麟袍,腳上穿的是那數一數二的玉麵玲瓏靴,麵如冠玉、美如冠玉。這樣一個衣冠楚楚、眉目清朗的男子誰又能想到他會是“過了氣”的皇帝呢?
吱嘎——
司徒倥麵前一麵白皙而平滑的牆麵上隨著聲音慢慢的挪動出一個暗閣。
就在以為這暗閣中有什麼奇珍異寶的時候,一幅安靜的畫卷隨著暗閣慢慢的打開,好像穿越了時間的皺褶(zhé),又好像撫平了時間帶來的創傷,就這樣在這無人知曉的深夜慢慢展開,慢慢的道說著一個屬於它的故事。
畫卷上,一個一身白色衣裙的女子,青絲及腰、白衣及地、背影及仙。雖隻是一個背影,但足以想象那回眸一眼,便是普天壤其無儷,曠千載而特生。女子的旁邊還拉著一個男孩,男孩可比女子平常多了,圓滾滾的身子、短小的四足,還有那手中拿著的糖葫蘆無不都透露著平凡,隻是那掛在腰間的玉佩,讓男孩又那麼的不平凡起來。
殘陽在天地之間依依不舍的掛著,落日的餘輝將他們二人的影子拉得欣長欣長。
司徒倥被這一幅溫馨的畫麵刺激到了,捏在手中的空氣在一點點的變稀薄。強行睜大仿佛要讓自己記住這一畫麵的眼睛都布滿了血絲。看了很久,又仿佛在考慮,那久久睜大的眼睛已經盯到無神了,他才動,麻木的身軀僵硬的走動著,走到了那盞殘燈前,寬大的手掌將燈盞拿起,走回原來的地方。因為他走的太快,本就奄奄一息額燈火被風吹得仿佛下一刻要熄滅。
幾步,他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定定的凝視著這幅畫卷,忽明忽暗的燈火將他照得不太清晰,就在以為他還要像剛才那樣繼續凝視很久很久直到身體麻木的時候,他的眸神中有了色彩。
舉起那盞燈火,靠近了那副畫卷,這樣近距離的靠近,才看出來右邊女子的一身白衣因為被人常年的觸摸,所以有些淡黃,和其他地方的顏色不一樣,更有層次感。燈火移到了右邊,已經接近了畫卷的最邊上,然而那脆弱的燈火卻將畫卷邊上一列小字照得恍若天星。隻見那一列小字是——鏡中貌,月下影,隔簾形,睡初醒。
他又情不自禁做著這些年他做了不知道多久的動作,輕柔的指腹在那已經“淡黃的白衣”上輕輕的撫摸,那樣的輕柔,那樣的戀戀不舍。
最終,他從一個愛慕者的境界中出來,將燈盞移到畫卷的左下角,將脆弱的燈盞挨在了畫卷上,燦爛的火星跳躍在畫卷上,經過不懈的努力,畫卷燃燒起來了……
他無動於衷的看著火焰在燃燒,火焰一點點的延伸,燒到了男孩的腳跟……男孩的腿部……袍邊……衣袍……最後男孩全部都被火焰彌漫著,看不到一點關於他的。“遊戲開始了,司徒榲熠。”他嘴角微勾,帶著邪邪的笑意。
火焰還在慢慢的延伸開始燒到了女子的纖纖玉手。燒……濃烈的火焰在燒……
“啪!!”一聲巨響,暗閣被司徒倥突然關上,因為非常的突然所以發生了巨響,他靠在暗閣已經完全合上的牆麵上,始終……始終無法心如止水的看著她也遭受如此待遇。
悅國的皇帝開始突發奇想的想要擴大領土,想要攻打別的國家。對於他們君主這樣的決定與其說是突發奇想,還不如說是有人唆使。
一切就這樣匆匆的趕來,草草的表率,五日後,司徒榲熠將離京都,攻鄰國,開啟一場全新的生靈塗炭。
就在這日,右相姚鴻博乘著皇上下旨不久,猜想皇上現在一定是龍顏大悅,於是便將自己的唯一一個千金姚宛筠送到了司徒榲熠的麵前。
果真如姚右相所猜,司徒榲熠龍顏大悅,看到姚右相的千金姚宛筠是越看越舒服。所以姚宛筠便是一進後宮就被封了一個姚妃,僅次於蘇未央,但要論寵愛,姚妃要次於蘇未央和蘇鏡嬈。
但這姚宛筠和蘇鏡嬈卻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都——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