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沉默著,雙方都沒有誰打破靜寂。慢慢的,海天一線,紅日西墜,黃昏的餘輝在暗暗靠近,好像按耐不住,隻能賭一把了。
突然,終於有人按耐不住,一邊走近一邊說道:“想必大家都知曉,我是這不遠處茶樓裏的說書先生。”此人玉樹臨風、溫文爾雅、真可謂擔當“淑人君子”這一詞了。
長長的袍子都要拖到地上來了,寬大的袖口將他的手完全包裹在裏頭,還有那一身的書生味,也確實和那“說書先生”有些絲毫的聯係。
“說的,自然是這天下事,皇家事!”他的聲音有種特別的魅力,明明隻是這樣說出來,誰都會,但他說出來就鮮活了起來。
“既然大家都不敢問,那就由我來好了。皇上十五年前就將這天下第一美人溫暖困在溫暖閣中,這一困就是十三年,直到兩年前才讓她出現在世人的麵前,就在世人以為這位美人終於解困可以自由時,也就是一百天前,人們才知道原來這兩年裏這位美人並沒有真正的得到自由,而是另有任務。將虎符皇位雙手奉上,就在人們以為這位美人終於不在被困,可以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身份,當上皇後時,皇上卻一道聖旨,說將溫暖閣封為禁地,一切來的就是如此之快,您的婢女封為貴妃,您在民間搜羅的女子封為嬪妃,但卻唯獨少封她為後!”那幹燥的嘴唇卻說出這樣的一番話,據理力爭、振振有詞。就好像是春天的新雷打在心上,渾身戰栗。
司徒榲熠劍眉微皺,看不出表情。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閉上眼睛然後在複睜開,仿佛是下定了決心,賭上了所有,賭上了性命。
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複又開口道:“十三年的囚困我們這些百姓不敢說什麼,畢竟愛美之心人人有,誰不愛美人,誰不想永遠藏在閣樓中隻供自己一個人欣賞。更何況你是帝王……隻是,這位美人幫您奪回皇位,助你登基,可以說,如果不是這位美人,也許皇上你這後半生永遠都無法當上帝王,因為您的兄長太過的優秀,比你優秀。她的出現既然這麼的具有重要性,那為什麼皇上不報答她,還她的情?這皇後之位也隻有她一個人可以坐,一個人配坐!可是這樣一個使得巨大轉折的人,皇上最後沒有封她為後,還在登基的第二天將她住的溫暖閣封為禁地,皇上,這就是你一個帝王彰表報答的方式嗎?那皇上您真是無情無義過河拆橋呢。”他嘴角浮現出一絲嘲笑,帶著點冷笑,又帶著點憂鬱。
平靜的毫無波瀾的眼眸疲倦的閉上,口中牙齒也在緊緊的互相對抗著,雙方都沒有誰妥協,呼吸在越發的繁重,感覺每聽到台下那個男子的一句話,自己的心就窒息一分。
突然,那說書先生的聲音大了起來,“這還不夠!這遠遠還不夠。封為禁地這還不夠,不準許任何一個人進入溫暖閣,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溫暖閣,然後?然後大修溫暖閣,所有的一切的東西全部都是由玉砌成、造成、但是這樣的繁華沒有人能看見,那位嫡仙的美人?都能將皇位雙手奉上,又怎麼可能在乎這屈屈玉樓?自由不終得,後位也未得,要這玉樓做什麼?最終落得了怎樣的下場?玉樓鎖佳人呐……”長期的說書已經讓這個說書先生練得了唇槍舌劍,那一句句話語問出的慷慨伶俐,那一個個問題的自圓其說都是那樣的振振有詞。
不知何時,堰折好似看到司徒榲熠有些“不適”的樣子,吩咐人搬來了座椅,就這樣,台上多了兩張座椅,司徒榲熠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坐上去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會不會無法支撐住自己攤在台上。身邊的蘇鏡嬈卻沒有想那麼多,就這樣大方的坐下了。
“世人皆知,有因就有果,有始才有終,不可能一切都是沒有原因的。為何不封她為後、為何要將溫暖閣封為禁地、為何封為禁地了又還要大修溫暖閣……一個一個的問題都是想不通的,她雙手奉上皇位,您應該感動、感激,可是您卻不封她為後還將她囚禁起來,這一切都是為什麼!肯定有原因,這關係到我們的國後,我們的國風,皇上您如何解釋!我想,皇上您一定有想過報答,可是,是什麼讓您如此狠心。”他並沒有在繼續刨根問底下去,有些東西過了頭,反而會適得其反。
世界仿佛是死一般的靜寂,我聽到呼呼的風聲在耳邊來回拂過,眼睛也不敢在看一切過程的變化,就是緊緊的閉上眼睛,緊緊的,緊緊的。我感覺到我接近了死神,它就在我的麵前,四周都是那麼的黑暗,但是我就是感覺到了前麵的屬於死神的氣息。豁出去說出的這番話可以讓我被滅九族了,但是我家現在也就我一人,無牽無掛的也不會連累到別的人。我的內心當中想著上麵的那個帝王用各種不同的聲音、表情說出一個字“斬!”頭微微的昂起,讓九月的秋風佛過我的臉龐,感受這個這一刻還屬於我的世界,還存在的這個美好的世界。啊,沒有一刻這樣的渴望生,麵臨死。沒有一刻覺得這個世界時這麼的美好,空氣中還停留著我的味道,不知道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