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對權利的欲望。我現在確實手握重權,但是人就是這樣,得寸進尺,現在的我僅僅是得到權利這麼簡單了,我想要一個權利,屬於自己的權利,所有人都服從的權利。
我要所有人都聽我的,不僅僅是因為皇權,因為權利而服從,要從心裏,佩服、服從!
是站得高了,還是野心又大了……
我記得,當初在沒有登上皇位的時候,內心當中就隻想著登上皇位,為父皇報仇,從來沒有想過讓這些站在哪裏低著頭一副服從樣子的人全部服從!對於那時候的我來說,別人的服從對於我來說是不重要的,而且我自己曾經試過,試過了讓別人服從,服從我,可是我最後沒有做到,有了這樣一個前車後鑒,我不會在像當年那麼的自信。
可是有一個力量,有一個聲音,在我心中撕心裂肺的吼叫著,好似要衝破我的胸口,爆破出來。那是一個渴望,對權利的渴望,對權威的渴望,我知道那是野心,是我的人生當中的魔鬼,它會毀了我的一生……
有野心是好的,它能激發的潛能,但是如果野心太大,那麼它就會是你人生中的魔鬼,讓你被權利蒙蔽了眼睛,讓野心侵占著你的心,讓你看不到那個致命吸引的東西,讓你遺忘你身邊的人,那些真正關心你的心,那些真正值得你去接近的人。這是野心,這是對權利的貪婪。
人,本就是貪婪的,隻是有些人釋放著,無拘無束的釋放著,還有這人壓抑著。
然而這兩個小小的動作卻有翻天覆地的結果。前者,揮霍無度,目中無人,沒有局限性,就會墮落,結果就是墮落。後者,則生活著,好好的生活著,那是壓抑之後對貪婪的領悟,知道自己本身如何人的本能如何。
現在的司徒榲熠雖然已經坐在了龍椅上,登上了皇位,手中握的確實是皇權而且還是全部的皇權,但是這樣知道九五至尊的處境已經完全讓他新鮮感,刺激感,突破感。就像當初他被司徒倥深深折磨的時候,他對皇位的渴望僅僅停留在:為父皇報仇,奪回皇位。也就是說,當初的他,隻是為了報仇,拿回屬於自己的皇位,拿回自己的尊嚴。現在,他的內心開始貪婪起來,這種貪婪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慢慢的伸過了,因為它的速度很慢沒有脅迫感,所以司徒榲熠以為它是“好人”,就這樣輕鬆自然的接受著一點一點的變化,內心當中小小的變化。
“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續,封溫暖閣為禁地,重修溫暖閣。這樣,朕應該……不欠她什麼了吧。”奢華無趣的宮殿內,聲音輕輕的響起又輕輕的落下,落在了金燦燦的金磚中,消失不見了。
就好像無數個夜晚,總有一個輕輕的聲音安靜而悠長的說著,問著,可是回答他的是一室的靜寂。
依稀的記得在無數個夜晚,月明星稀,安靜而悠長的聲音在宮殿內緩緩升起:“你什麼時候醒過來?”
“……”
“你真的在逃避嗎?你真的是袖手旁觀,所以才會安靜的躺在睡榻上,一直的昏睡……”
“……”
“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要選擇現在躺在睡榻上?為什麼你可以袖手旁觀?為什麼你曾經給過我的承諾也可以不算?為什麼……”那個聲音在輝煌的宮殿內哀愁而悠長的質問著,那一個個平緩的語調,說得仿佛不是問句而是簡簡單單的陳述句。那惆悵而哀愁的語句和這耀眼奪目、富麗堂皇的宮殿格格不入。
“……”室內一片靜寂。
一次次,永遠都一樣,一種種的質問,懷疑,問出後回答他的隻有一片的靜寂。
和當年一樣呢,回答他的永遠都是靜寂,對啊,這麼多年過去了,哪裏變了……一樣的,這個金燦燦的宮殿,依舊隻有他一個人。那樣無趣,那樣平靜。
什麼都沒有變,和當初沒有登上皇位一樣,什麼都沒有變。
她依舊在她的溫暖閣,和當初昏睡過去又有什麼區別。
她的範圍依舊隻局限於溫暖閣,這和軟禁、囚禁又有什麼區別。人們隻知道是我司徒榲熠軟禁了她十八年,不錯,我是軟禁了她不希望她被別人看見,讓她眼中隻看到我一人隻在乎我一人,隻是我軟禁了的是十五年!十五年後的那三年是溫暖,是溫暖她自己選擇的昏睡,這是所有人不知的,百姓不知的。
既然她現在這個樣子和囚禁沒有什麼區別,那麼我為什麼就不幹脆一點,既然百姓說我軟禁了溫暖十八年,那就十八年好了,既然百姓說我司徒榲熠這樣的做法和囚禁又有什麼區別,那我就直接下命令囚禁好了!
她還是她!還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溫暖。
封為禁地,就沒有人能進去,不錯,十八年來也確實沒有人進過溫暖閣,見過溫暖,但是這和封為禁地不一樣。隻是現在用了百姓們心裏所說的“這和囚禁沒有什麼區別,這和禁地沒有什麼區別,”那我就直接下令囚禁,下令封為禁地!
這不是那些百姓心裏想的嗎?我實際一點,將那些東西全部都做了這樣不是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