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四五日花勿仴便會回來向我稟告。後麵,變成了十日一次,再到後麵,就變成了十五日她才出現。
反正到後麵就是出現的時間比上一次還要長,永遠都是這樣。這讓原本對她就不是很相信的我,覺得她越來越沒有希望。可是,她帶給我的消息都是順利完成,慢慢的潛入。
隻要花勿仴有回來的一天,那就表示花勿仴沒有被發現,我還是有勝利的機會的。所以,我雖然心中對花勿仴已經失去了信心,但是我還是祈禱花勿仴能回來,因為隻要她回來就代表事情是進步的,沒有被發現。
時間就這樣緩緩的過著,我總感覺我的日子是數著過來,每天都在數,離花勿仴上次回來都過去了幾天。我感覺我就像一個年老的老大爺,每天數著自己手上身上的一條條皺紋。明明知道有很多,明明知道那樣就是在麵對自己已經老了的事實,就是要數,一條一條的數。
三個月過去了,花勿仴已經一個月都沒有來彙報她的進程,她到底怎麼了。我每天都在提心吊膽,可以說,我是因為不確定,即是對花勿仴的不相信,也是對我的不相信。因為司徒倥我就從來猜透他,懂他,又談何說我會全部的掌控這個局勢。
一個月了……
花勿仴還是沒有來,我每天都在等,因為我的心中最近有些強烈的忐忑。就是安心不下來,心裏總是噗通噗通的跳,總是覺得很不安,就好像這幾日有什麼大事發生,再加上這都一個月了,花勿仴還沒有來,我的心中更是覺得是這件事情。而且也沒有什麼事情會比這個讓我覺得不安了。
在等待了無數個日日夜夜,在那一個個夜晚的秋風中,迎來了花勿仴。
一身雪白的衣裙,在蕭蕭的夜晚,更是淒涼,本就風中帶著淒淒的涼風,在加上那一身的白衣,更是無盡的淒涼。
“如何?”我很焦急,焦急到了沒有等她開口叫我一聲主人,我就直接的問了。她聽出了我話語中的期望,希望,還有焦急。
“回主人,勿仴已經取得了他們的信任……”這話確實是很肯定,可是從花勿仴的口中說出來,我聽出了她這幾日的疲憊、勞累。她肯定被懷疑了,所以為了取得司徒倥的信任,所以才會這麼勞累的吧。仿佛剛剛從大牢裏出來的感覺,同時散發著一會兒還要在回到大牢中。
“嗯,好。”我不能說什麼,雖然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濃濃的疲憊,還有淒涼,是那麼的濃重。我不知道她身上一並散發出來的淒涼是什麼,代表著什麼,更不懂得這個淒涼是從何而來。
我已經不能在說什麼,隻能這樣的回答她。這是勿忘樓的規矩,所有事情都隻需要答案隻需要結果,所以當知道花勿仴成功的潛入而且還取得了信任,這對我來說已經是好事兒了,沒有必要在去追問花勿仴說話的語氣中隱隱透出來的疲憊和淒涼到底是什麼。用花勿妄的角度來看,用花勿妄的話來說,就是——我隻需要結果,你去完成這件事情的時候付出了什麼,遭遇了什麼都是你的事情。也是你自己沒有能力,能完美的完成任務。所以我不會去追問花勿仴她為什麼疲憊,為什麼會有淒涼,雖然我的心中真的想知道,想知道這個沉穩而有經驗的殺手,是碰到了什麼問題。
罷了罷了。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我也不想在這麼廢腦筋的問題上多想,微微的抬了抬手,示意她走。
我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原地,我不知道此時此刻我應該想些什麼,就是覺得我的腦子好像很亂,為什麼?並沒有發生什麼大的事情啊而且花勿仴的事實真的不是我能管的。這是她們的命!我記得那時候花媽媽說過的,她說話的語氣是那麼的決絕:“你不用為她們傷心,這是她們的命!從踏進勿忘樓的那一刻,她們的命就不再是她們的,是主人的,是勿忘樓的!”前麵她還說得那麼的決絕,就像一個皇族子弟在總結、預測平民的未來,可是後麵,說著說著,花媽媽不在是那個樣子了,可能是想到了自己和她們一樣,命都不再是自己的所以有些別樣的情緒吧。
花勿仴的事情確實不是我能管的,這個任務是她接的,她就必須的完成,要麼就是她沒有完成任務,回來的時候直接被勿忘樓的懲罰活活的折磨死。要麼就是她即使願意為了能完成任務不願意回來受罰,也要在這次任務中死去。
這就是勿忘樓!隻要你接了任務,除非順利的完成任務,不然無論你如何,結果都是死。這個任務真的太具有挑戰性,光是司徒倥就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對於我而言,花勿仴的生死真的和我完全沒有關係,我隻是為了達到我的目的——找一個人接近司徒倥。這是我的目的,我看到的隻有目的,對於完成這個任務的人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甚至是以生命為代價,這還是跟我沒有關係。因為我付出了錢,有了權利派出任務,我隻是為了任務,花勿仴接了這個任務付出了什麼代價都不關我什麼事。如果花勿仴在這個任務中死去了,那麼這是她自己的事情,對於勿忘樓而言,如果花勿仴是在任務中死去的,那麼是她自己的能力不夠,這隻能怪她自己。這是她自己本身的問題,不能怪誰,但這也沒有什麼可惜、可悲的。就如同花媽媽說的,從踏進勿忘樓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隨時自己的命都會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