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抬起那金絲燙邊的靴子,筆挺的進了永和殿。
踏,踏……司徒榲熠聽到自己的腳步聲,一聲一聲就好像踩在他的心髒上,那般的難受。大殿上一群舞姬在獻舞,那悠柔而憐動的妙音聽在司徒榲熠耳中是那麼的諷刺。原本他以為沒有人可以看見他,沒有人注意到他,可是,才走了兩步,他便發現他錯了。
那悅耳的音樂停了下來,那些舞姬們也沒有在繼續扭動,都紛紛的停下來。
所有人,對!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這邊看了過來,我知道他們都在看我。我頓時覺得自己就像一個任人觀賞的東西,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起來,他們的目光中有探索。這種赤裸裸的站立在大殿上讓人觀看的感覺,讓我沒有臉麵抬頭,對上那一雙雙的眼睛。司徒榲熠的頭開始慢慢的低下,就好像一棵正在慢慢枯萎的牡丹,牡丹是何等的華貴、何等的豔麗。然而,正在慢慢枯萎的牡丹,已經沒有了它以前的華貴、豔麗,取而代之的是衰弱、凋零。
“嗬。”在這安靜的大殿上,突然傳來這樣一個聲音,話語中能聽出來的都是不削、高傲的樣子。
司徒榲熠藏在寬大手袖中的手在不斷的握緊。是誰!用這種語氣!……可是,他不敢抬頭看看那個冷哼的人是誰,他害怕抬起頭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那些目光足以讓他失去理智。
突然,腦中又有一個聲音對他怒吼,司徒榲熠!你怕什麼!有什麼好怕的,這些人過來不就是為了看你的笑話,你怎麼躲都是躲不掉的。既然他們要看你笑話,那就讓他們看好了,有什麼大不了的,能屈能伸,待你登上皇位的那一天,誰還敢笑!
待登上皇位的那一天,誰還敢輕看你司徒榲熠!
對啊,到時候誰還敢輕看我司徒榲熠!
他要麵對這些目光,迸發出這些目光的人他們都是有勢力的,後麵都有一座大靠山。你要麵對這些目光,你要在這些目光中歡聲笑語,一同探討,這樣你才可以巴結到他們。
去吧,皇位,父皇,都在催促著你。
當抬起頭時,那黝黑的眸子中都是堅定。
“好了好了皇弟,趕緊過來坐吧。”突然,傳來司徒倥善解的聲音。
司徒榲熠看過去,緊緊的盯著司徒倥,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就是這個方向,剛剛就是從這個方向傳出來的冷哼。高傲,不削?司徒倥,總有一天你會從那裏掉下來的,我發誓!
時間仿佛被定格,司徒榲熠盯著司徒倥,就好像幾輩子的仇人一樣,有著無法化解的仇恨。終於,司徒榲熠走到了剛剛司徒倥所指的,他坐的位置。
本來這種情況應該是後來的那個人舉杯,自罰三杯的,可是司徒榲熠不僅沒有和給他指位置的司徒倥寒暄兩句,連自罰三杯都沒有做到。
然而,司徒倥對司徒榲熠的反應很快就接受了,嘴角揚起一個微笑,仿佛不在乎。
“皇弟一向都是如此,來,本皇子替皇弟自罰三杯。”說完,司徒倥爽快的喝了手中的酒。身邊的宮女從新倒滿,在喝,這樣連續喝了三杯,才停住。
“哈哈哈,四皇子真是好氣魄!本公子喜歡。”突然,有一人爽朗的笑了起來,也舉起酒杯,爽快的喝下。
“哪裏哪裏。”司徒倥謙虛一笑。
“來來來,繼續繼續。”司徒倥看到大殿上的歌也停了,舞也停了,連忙催促到。
連連續續,大殿恢複了剛才的歌舞升平。
司徒榲熠看到司徒倥如此的一個動作便和那人熟絡了起來,不禁想到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當真正的來到這個局麵的中間的時候,司徒榲熠真的很無措,大殿上太多的人,他誰都不認識,而且他也不想去認識誰。但是,他不得不啊!他不得不。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巴結誰,那個正在欣賞舞蹈的人?他好像有些難相處。那個正在和旁邊人說話的?他似乎就是司徒倥的人。那邊那個拿著酒杯,一直看著前方的男子?他的周身都籠罩著高傲華貴,這樣一個鄰國皇子,會不削於巴結?就像當初的自己一樣,討厭別人巴結時露出來的惡心的嘴臉。既然知道這般的不恥,又為何還要去自取其辱?
司徒榲熠,你要過去看到他們對你的表情嗎?是惡心?是厭惡?是不削!
突然,從對麵的位置上走下來一個人,這個男子大約十幾歲,麵目清秀,就這麼慢慢的走下來。我還在猜測他是不是朝我這邊走來。因為我們感覺到他的目光在看著我,不是別人。然而,我以為他的第一句話會是,你是司徒榲熠?或者是——你是五皇子?你是名動天下的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