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司徒倥衝到了司徒榲熠的身邊,將司徒榲熠抱著頭部的手用力掰開,臉上的青筋詐現,憤怒的朝司徒榲熠的耳中吼道:“我說話沒有人可以打斷,沒有人可以不聽,你覺得你會是那個特別嗎!”
司徒榲熠恍然間覺得這句話這麼的耳熟,仿佛想到了什麼,然後眼中都是悲涼。
我想起來了,這句話為什麼這麼的耳熟,我曾經也是驕傲的自己對一個婢女說的話“本皇子的話沒有人可以打斷,也沒有人可以不聽,你覺得你會是那個特別嗎!”這是當初自己說的啊,現在反了過來,是被人對自己吼的,這該是如何的諷刺,如何的諷刺……
司徒倥好像很憤怒,司徒榲熠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憤怒,隻是司徒倥大力的抓著司徒榲熠的束發,眼中都是血絲,道:“再過一天,再過一天後他就會化作一攤水……然後被太陽曬幹……這樣的結局不一定是不好呢,你說呢?我的皇弟。”
司徒榲熠被司徒倥抓住他束發的手拽的吃痛,沒有回答司徒倥的話。
司徒倥對司徒榲熠的反應很是不滿,拽著司徒榲熠束發的手更是加大了力度。“啊!”司徒榲熠受不了司徒倥突然間的力度,不知覺的叫了出來。
對於司徒榲熠的這個反應,司徒倥很是滿意,還點了點頭,笑容更是爬上了他的臉頰“你現在已經瘋了,也不管父皇了,那我今天就不要安葬父皇,讓他化作一攤水。反正重新搬一具屍體進去好了,反正百姓也不知道。那今天就不把父皇安葬好了……”司徒倥認真的思考起來。
不要父皇安葬?那父皇就會化作一攤水,最後會被曬幹……比起這些,讓父皇在今天安葬是最後的機會,最後的我的機會。一想到父皇可能會不能入土,可能無法安息,我就覺得我相當的不孝。這個躺在那裏的人不是別人,是寵了你整整十五年的父皇啊,司徒榲熠你怎麼好讓他無法入土,無法安息!整整十五年的寵愛,你回報他的就是這個嗎?你已經沒有機會了,你已經失去了三個月的時間,不能在拖了。
“讓……父皇安葬。”司徒榲熠說不出那種求人的話,他從來沒有說過。
仿佛對司徒榲熠的這個反應心中已經猜測到了,毫不驚訝的看著司徒榲熠,悠然的拿起剛才倒好了的茶水,慢慢的喝了起來。
“父皇……安葬父皇吧。”怪他真的說不出那種求人的話語,他隻能說到這個地方。
“你是在求我?”淡淡的口氣仿佛主宰著自己的生命。司徒榲熠雖然對這樣的感覺很是不爽,但他並沒有起身,依舊保持原來的動作。
大殿上非常的安靜,司徒倥在等司徒榲熠的答案,他在等。
“嗯。”寂靜的大殿上終於傳來司徒榲熠肯定的聲音。
“咚!”響徹整個大殿,那麼的清晰,深入骨髓,仿佛做了一個很重大大的決定。
說話的一瞬間,司徒榲熠坐了他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坐過的動作,跪在了司徒倥的身前。
我的內心中,有濃濃的恥辱,連我自己都嫌棄。這種感覺就好像你明明很討厭一樣東西,可你現在就在坐這件事,連你自己都惡心!
十五年,整整長達十五年的寵愛,讓我在這十五年中沒有給任何一個人下跪過,沒有求過一個人。
我都能感覺到現在的自己已經不在是自己,不再是我認識的自己。當初的自己,那麼驕傲,給誰下過跪?當初的自己,那麼驕傲,什麼時候低聲下氣過?
現在這個跪在大殿上,狼狽的人不是自己,對,不是自己,不是我認識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