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波帝君淡淡回視著她:“如今這些事都與你無關了。讓人放了千裏,我們之間的事,不要牽扯小輩。”
朱厭麵露凶光:“如果我說不呢?”
六波帝君也是狠狠握緊了拳頭,正欲說話,忽聽殿外一人疾喝:“那就休怪本君無禮了!”
苛庭子裏。
千裏朦朦朧朧覺得似乎有光從頭頂撒下來,開始是手指那麼大的光束,慢慢變得像手掌那麼大,圓桌那麼大……直到整個房頂都打開了。千裏覺得光線十分刺眼,於是便閉著眼睛笑了,心裏想的滿是烤鵝、蝦仁之類的東西。
隱隱覺得有個人緩緩從頂上輕輕躍下來,蹲在自己身邊,可是千裏睜不開眼睛,隻好一手緊抱著包袱另一隻手亂摸,摸到一隻正衝自己伸來的小手臂,千裏想都沒想一口就咬了下去,隻聽那人輕“哼”了一聲,之後便溫和的笑了,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千裏的頭,不知從哪拿來一條布綾縛在千裏的眼睛上,之後一把摟住她便直直飛出了這陰暗的鬼地方……
千裏放心的靠在這人懷中,甜甜喚了一聲:“沮吳……”
等千裏再度醒來的時候,正躺在一處溫暖的床榻上,眼睛上還縛著布綾,千裏一把拉掉布綾,睜開眼睛,頓時眼睛刺痛不止,適應了良久環境,才勉強睜開雙眼,這時才發現屋子裏竟然還有一個人。
是沮吳。他正麵無表情的立在床邊瞧著自己。
千裏下意識摸了摸包袱,卻發現包袱並不在手邊,忙四處尋找,沮吳開口說道:“你是在找那個包袱嗎?他……他給你放在櫃子裏了。”
千裏擰眉:“誰?”
沮吳並不接話:“這次是我母親過分了。你能別和她計較嗎?”
沮吳如此低聲下氣的說話,千裏頓覺心酸,忙答道:“沒事沒事,既然你救了我,你是他的兒子,兩兩相抵了也無妨。”
千裏不知這話說錯了什麼,沮吳像是一下子被什麼激起了一樣,緊緊抿著唇,目光狠狠盯著斜下方,像是在忍耐什麼。
千裏有些被沮吳的樣子嚇到,輕聲試探:“怎麼了?”
沮吳一下子泄下氣來,又恢複了平時冷漠的聲音,像是說著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是欽原帝君救了你,他闖進了母親的臥房,找到了暗房,才救了你。”
千裏一下子驚得說不出話來,隻是“啊”了一聲便沒了動靜。過了一會,千裏像想起什麼似的,猛地抬頭要問沮吳的樣子,還未張口,沮吳便說:“爹也在,看他救出你,沒有與他計較。”
千裏聽後一副放下心來的樣子,輕輕“哦”了一聲,低下了頭。
沮吳滿眼盡是傷情:難道你就如此在意他嗎?
沮吳強忍情緒接著說道:“千遠帝君聽聞了此事,很是生氣,要與你換個師傅。”
“噢。”千裏有些開心,但更多的是不舍,不知如何說起,話到嘴邊卻隻是一個沒滋沒味的應承。沮吳聽後更是難抑心緒,也不顧禮節奪門而出。
千裏也是默默傷神著今後的日子,可怎奈天命至此,哪怕相互愛著,卻依舊有緣無分。
三日後,千湧和方倚來接千裏回去,千裏和幾位師兄師姐挨個道別。
“我會想著你們的,有空也會回來看你們的。”千裏含淚,眾位師兄師姐們也是淚眼婆娑,除了沮吳。
千裏深深看了沮吳一眼,在方倚和千湧的陪伴下離開了這片與她無緣的山頭。
三人立在雲頭向中曲崖緩緩而去。
千裏問道:“我聽說是欽原帝君來救得我?”
二人皆是一愣,千湧忙搖手說道:“我們見你這麼多天沒有給我們傳羅羅鳥,六波帝君又不在,我們想看看你,朱厭又推三阻四,所以方倚和我就分頭行動,我去找姑姑,方倚去了漆吳山。”
千裏轉過頭去看方倚:“你為什麼想到去找他?我們隻有幾麵之緣,把這種事情安排給人家幹嘛!”
方倚神秘一笑,似有故弄玄虛之嫌:“日後你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