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厭笑顏如花,柔聲回:“夫君哪裏話。”
六波轉身拂袖而去。
朱厭便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看著表演,嘴角就這麼一直噙著一分笑。
六波沒有讓任何人跟隨,獨自回到書房,望著那些碎片,怔怔出神。六波怎會不知這是怎麼回事,他的書房除了他的心腹的小廝根本無人敢進,又是哪裏來的叫雪翠的仙婢?
六波望著那些碎片,喃喃道:“清如,咱們終究是再也回不去當年了……”隨後跌坐在了碎片旁邊,手握著一片碎片不住的顫抖,霎時讓人覺得他也是個幾萬歲的老人了。
留春宴上千裏緊張的拎著琵琶走到了中間,略微行了個禮,便坐在椅上,開始撥弄琴弦,奏起樂來。下一個就是沮吳的表演,千裏心裏是十分緊張的,她知道沮吳就坐在後殿看她的表演,也許他會喜歡,但是他萬一不喜歡……千裏不敢再想,凝著眉心一滴冷汗如履薄冰的彈著琵琶。
本是一帆風順的,就在最後幾個音還沒有撥出的時候,琴弦忽然“嘣”的短了,琴弦割傷了千裏的手,鮮血就這麼突兀地冒了出來,沾濕了琵琶和衣裙。千裏痛得一皺眉,輕聲尖叫著站了起來。眾仙嘩然。
沮吳頓時瞳孔收緊,拳頭握了一下。
仙客們還在議論著:“怎麼回事啊?琴弦怎麼斷了呢?”
“小事不當心,怎麼潛心學藝?”
“容貌美,可誰知心性如此大意?”
……
朱厭冷冷聽著眾仙的七嘴八舌,緩緩在嘴邊綻放了一個媚媚的笑,看著場中不知所措的千裏,目光平穩而又冰涼。
就在千裏十分窘迫之時,一陣掌聲赫然響起:“好曲好曲,霜華。霜華滿地,欲跨彩雲飛起。這殘破的霜華更勝完美無缺啊。”
千裏驚異的抬頭望著為她解圍之人,是欽原。
欽原已經站到千裏身邊,悠悠凝望望著她,正當千裏滿臉疑惑之時,欽原再次麵向仙客們:“這本是千裏早早安排的《殘霜華》,隻可惜誤傷了自己,才讓眾仙們以為這是個意外,如果各位均這樣認為,可真是白白浪費了千裏的一番苦心了啊。”
千裏瞪大了眼睛,這簡直是比意外更加意外的事情了,他為什麼要幫自己?
眾仙客們又是一陣小小的喧嘩:“欽原帝君?他怎麼來了?怎麼會幫這麼個小輩啊?”
“自從三千年前遙止帝君登天後,欽原帝君可就沒在眾仙前露過麵啊!”
“難不成這欽原帝君對千裏小娃一見傾心了?”
……
朱厭自是算不到欽原會突然出來攪局,心裏著實不甘,遂站起來盈盈笑道:“欽原帝君,怎的如此清楚小徒之意啊?難道之前你們就有什麼交情嗎?”
此話一出,眾仙八卦之語更是絡繹不絕。四位師兄師姐在後殿焦急的望著宴上情況都是十分焦心,沮吳是個特別,他是萬分焦心。
千裏恨恨瞪著朱厭,不知該如何做答。說了是舊相識,一定會被按上莫須有的罪名,說不認識便又是把欽原帝君推上了風口浪尖。欽原也直直回視著朱厭,沒有惱意,也沒有怒意,就這麼望著。
忽然,一沉著的男聲從眾人身後緩緩響起:“師妹和帝君並不相識,師妹之意是我透露給帝君的。”
眾仙皆是回頭望向剛剛從內殿中走出的沮吳,詫異著這四人的複雜關係。
千裏又喜又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