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時常能在夢中見到這個女子,她對他而言無比熟悉,但卻始終無法看清她的麵容。這一點,一如從前,可他心裏偏生存著一股執念,他迫切的想要看清她的模樣,迫切地想要了解她是怎樣的一個人,偏偏越是這種思緒強烈的時候,女子的麵容就越是會模糊,仿佛是故意在與他作對一般。
他嘴角忍不住溢出一絲苦笑,悄無聲息的融化在空氣裏。女子卻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身形忽然一怔,竟緩緩轉頭,向他望了過來。
那一雙眸子裏,不知為何氤氳著瀲灩的水光,帶著濃鬱的哀怨與悲傷,縱是隔著一片遙遙的霧氣,肖雲都能覺出酸楚和淒怨來。
不其然的,肖雲的心開始隱隱作痛。他想安慰那雙眼睛的主人,那樣靈動的眸子本不該流淚,可是話到嘴邊,卻都是苦澀的,無論如何也無法吐露出來。
畫麵毫無預兆的破碎……
一楨楨一幕幕迅速浮現又消失,最後場景一跳,定格在一間古色古香屋子裏。
肖雲低下頭,就看見方才的女子正躺在他的懷裏,他在小心翼翼地擁著她,仿佛擁著這世間無上的珍寶。
她太輕了,唇畔尚存的呼吸稀薄如絲,讓他覺得仿佛一場稍帶聲勢的風都能將她整個人吹的消失不見。
肖雲向來不是個心靈脆弱的人,可這個陡然生出的想法卻讓他心慌極了,他害怕失去她。胸口撕心裂肺的痛,他聽到自己的聲音終於衝破了喉嚨,崩潰的喊著:“思思,不要死,不要離開我。”
“思思,都是我的錯,思思”。
肖雲猛然坐起來,兩眼無神,過了幾秒鍾他才反應過來又做夢了,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出現了一個新畫麵,那位美麗的新娘,原來叫做思思,她死在了自己懷裏,她死了,她死了啊,那我呢?
心裏仿佛燃燒著一把火焰,灼燒著他的理智,窗外夜色正濃,cbd的晚上像沉默的山穀,安靜的讓人心涼,了無睡意他取出那張畫凝視,女子模糊的容顏也似乎也在回望他,屋中男子畫中新娘,相對無言靜坐到天亮。
天一大亮,肖雲就沐浴整裝完畢,他坐到辦公室裏查看這次大賽的策劃流程,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王助理的聲音傳來“肖總您找我?”
肖雲說“進來吧”。
肖雲早上有喝咖啡的習慣,這完全是因為他少年時完全融入法國人的生活而養成的習慣,故而王助理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準備去沏咖啡。
是肖雲叫住了他,交給他一幅畫,王助理疑惑的看向肖雲。
“我昨天在q大地鐵站裏撿到了這張畫,畫作的主人應該是個學生吧,你去找到這個學生。”
肖雲想了想又說“不要拿著原件去,拿著複印件去調查,記住我要在大賽報名截止之前見到畫稿的作者”。
王助理接過畫稿複印了後,直接撥打了科南偵探所的電話。
科南偵探所是b市相當出色的一家偵探所,裏麵有個探員據說連警方遇到疑難案件都要前去請教。
電話接通了,王助理問“是科南偵探所的柳園嗎?我是王軒”,
電話這端的柳園看了一眼電話號碼才說道“原來是王助理啊,怎麼貴公司又出現策劃案泄密的事情了嗎?”
王助理繃著臉“柳探員請不要開玩笑,這次是肖總吩咐下來的事,很重要”。很重要三個字加了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