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長官下令了,那麼哨兵們也沒有不執行的理由。他們隨即拿出了那個發警報用的大號號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他們用盡全力地吹響了口中的號角。
原本寂靜的黑夜中突然出現了一聲嘹亮的號角,這可把這些魔族逃兵給嚇得兩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鋪天蓋地的箭雨便向他們射了過來,不過一反常態的是赤龍軍中這些百發百中的神箭手居然也有沒射中的時候,並且不止是一兩箭射不中,而是全部都沒射中。
這些飛馳的利箭全部射入了魔族逃兵身邊的泥土中,逃過一劫的魔族逃兵頓時反應了過來,如果再不逃的話那麼下一波箭雨就不會這麼幸運了。
隻有當生命受到威脅時人體才會激發出所有的潛能,這句話說得是一點都沒錯。聽著耳邊呼嘯的破空聲,魔族逃兵覺得自己的雙腳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一般,他們的雙腳飛快地邁動著,現在就算是要他們停下來都難了。
在弓箭手的催促下,這些魔族逃兵竟然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數公裏,在天蒙蒙亮的時候這些跑得隻剩下半條命的魔族逃兵終於跑到了雅克萊城前。
剛剛換班的哨兵現在正處於半夢半醒之中,當他突然看見這幾百個黑糊糊的家夥向這裏跑來時頓時嚇了一跳。他不假思索地拉響了警報,而城頭的投矛手也在第一時間投出了他們的長矛。
這一次可和赤龍軍團的箭雨大不一樣,射了一夜的箭雨其實是弓箭手故意瞄偏的。而這次的長矛都是投矛手瞄準了投的,不用說這些魔族逃兵現在已經筋疲力盡,就算現在他們是體力充沛的狀態下也絕對逃不過這一波長矛。
眨眼的工夫他們就被全部釘死在了城門前,從他們睜大的雙眼來看,他們怎麼也無法相信在冒著槍林彈雨來到這裏之後竟然會死在自己同胞的手中,心中的那股不甘心讓他們張大了嘴巴想喊出點什麼來,不過這對他們來說已經太過奢侈了,隻是吱吱呀呀了一陣後這些九死一生的魔族逃兵終於閉上了他們的雙眼。
而這時城頭上的那個哨兵終於發現不對勁了,這些人從體形上來看絕對不像是人類,而自己這麼貿然的示警射死了他們,萬一因佗羅大人責怪下來的話,那麼自己可是小命難保了。
想到了這裏之後這個哨兵急忙跑出了城,他要看看這些模樣古怪的家夥到底是何方神聖,而他的同伴也因為害怕被因佗羅遷怒跑去通報了。
“天哪……”那個跑去查探的哨兵顫抖地縮回了雙手,因為被扒開淤泥之後竟然露出了一張魔族的臉孔。
“我竟然殺了自己的族人……難道他們是來報信的?”想到這裏後這個哨兵更是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臉,他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甚至已經可以預料到自己接下去的命運了。
一股霸主的氣勢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哨兵驚恐地回身跪在了地上,他不敢抬頭看身後的這個人,全身都在顫抖的他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隻求對方不要注意到自己就好。
這個擁有金色犄角黑色頭發的魔族就是威名遠仰的第一魔帥因佗羅,他已經看到了這些渾身塗滿了淤泥的赤魔兵。
忽然間他彈出了一道指風,而這道指風正好擦過了當前一個赤魔兵的胸口。這個赤魔兵胸口的淤泥被指風整塊地打飛了,而露出了一個古怪的標誌。
不過當因佗羅的雙眼接觸到這個標誌後虎軀明顯的顫抖了起來,因為那個標誌是緊那羅第二魔軍的標誌。這數百人遊過廣闊的伽雷德湖,並不惜一切代價穿越赤龍軍團的防線來到這裏,這一切都證明了一件事。
“被擊敗了嗎……”因佗羅苦澀地搖了搖頭,一時間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鬥誌一般顯得異常的疲憊。
他沒有理會那個跪伏在自己身前的哨兵,現在他已經無暇理會這些了,突如其來的噩耗已經讓他的大腦有些混亂了,他甚至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才好。
但他卻沒有意識到,正是由於他的反常表現和對這個哨兵的寬容給他帶來了巨大的災難。
不過是半日的時間,對岸第二魔軍被消滅的消息就在雅克萊城中傳得沸沸揚揚的。而主帥因佗羅毫無鬥誌的表現也給全軍造成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沒人再對這場戰爭抱有任何的信心,自從因佗羅铩羽而歸之後全軍的氣勢就開始委靡了起來,而現在懼戰的氣氛更是前所未有的高漲了起來。
“對麵城中的魔族有什麼反應?”剛剛登陸的陳劍雄開口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