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妃一聽頓時火冒三丈,立馬讓人將謝離軒身邊的下人拉下去杖殺,清風聽了雙頭一顫險些跪到地上。

他是公子的近侍,公子身體不好,他第一個逃不掉,如今王妃要發難院子裏的下人,那麼首先要收拾的也是自己。

清風嚇的臉色蒼白,“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磕頭求饒。

相對於妻子的憤怒,靖王顯得冷靜很多,他掃了一眼屋裏戰戰兢兢的下人,出聲阻止道:“軒兒正在病中,不宜有血光,再者軒兒的性子你也知道,這下下人還是等軒兒醒來自己處置。”

靖王妃卻是不讚同,兒子心善,隻要沒犯什麼大錯,他一般不會去懲罰這些下人,兒子若是醒來,肯定會因此跟她起爭執,可想到兒子的身體,靖王妃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怒氣,冷聲道:“暫且留你們幾天,都給本妃滾下去!”

在場的丫頭小廝聞言如獲大赦,忙跌跌撞撞退了下去。張太醫將一張藥方遞到靖王妃麵前,極為謹慎的說道:“公子身體太虛,需好好靜養,萬不可再出意外,佛則就是雪上加霜。”後麵的話他沒敢說,在宮裏呆了那麼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見多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若是連這一點都不知道,那這些年真是白活了。

靖王接過藥方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交給貼身侍衛,侍從接過藥方自發的退了出去,隨張太醫去抓藥。

謝離軒已經醒了,隻是臉色蒼白的下人,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虛弱不堪。靖王妃見了又開始掉眼淚。

靖王妃拍了拍妻子的背安慰了幾聲,然後走到床前,看到兒子的狀況,靖王忍不住沉沉一歎,自打從京城回來,兒子的身體就時好時壞,為此妻子沒少操心。

“讓父王母妃擔心了。”謝離軒半靠在床榻上,很是愧疚的看著靖王夫婦,聲音聽上去虛弱不堪。

靖王歎了口氣沒說話,隻道:“好好休息,別再讓你母妃擔心。”

靖王好言勸了半天,才哄得妻子回去休息,靖王夫婦走後,謝離軒長長鬆了口氣,同時又有些無奈,這具身子真的太孱弱了,稍稍不注意便能趟上好幾日,為此清風不知念叨過多少次,而他也整日飽受那些苦的跟膽汁似的湯藥的折磨。

如今內丹已回到體內,死物修的魂識,自然不願受製與他,想到這兒,謝離軒長長一歎,想要徹底收服內丹,讓它再度與自己融為一體還需費上一些時日,他擔心的是這具身子是否承受的住內丹的反噬。

靖王夫婦走後不久,謝雲天不知從哪冒出來,推開門大搖大擺走了進來,見自家大哥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謝雲天一陣唏噓。

隻見他雙手背在身後踱著極慢的步子走到床前,眉頭微皺挑著下巴居高臨下的打量了謝離軒幾眼,末了道:“好好地你怎麼又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謝離軒一時間竟無言以對,默了片刻好笑道:“你哥我身體本來弱,稍不注意就能丟了半條命,怎麼到你嘴裏成了我自己折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