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怪事,陳塘關總兵李靖,他的元配夫人殷氏生有兩子,長子金吒,次子木吒。如今又懷孕在身,已經三年又六月,尚未生產。此事不光是李家上下奇異,陳塘關百姓軍民奇異,押下的小賊,在劫。更是奇異萬分。不光是奇異,他更是恨得牙癢癢。恨得捶胸頓足。
原來,三年前,在劫年方八歲,本是朝歌人士,父親求仙問道,一去不回,母親操持家務,勞疾纏身,久別於世。隻得獨身離開家中,外出闖蕩,在城外遇到一批挖洞逃出的奴隸孩童,跟隨他們練就了一手偷盜的本事。靠著機靈的頭腦,逐漸當作了他們的頭目。每逢佳節,便率眾在附近城池行盜,也算是不愁吃穿。
又在深山還建了一處洞所。洞內冬暖夏涼,避風避雨。靠著采摘野果,打獵充饑。一時逍遙快活。
正巧一天,手下的夥伴害了惡疾,在劫便混入城中,欲要盜些財物,為朋友購置藥物。正巧看見一家達官貴人在街上遊玩,起了賊心,剛要偷盜,不料那人正是陳塘關總兵李靖。將他抓作現行。看他年幼,且殷夫人有孕,不宜妄動殺意。遂將他關入牢中。約定,殷夫人生產之時,就還他自由。不料這一等,便是三年多,李靖差點忘了關著的小賊。
李靖又何嚐不想放了這小賊,他在牢中不知白白吃掉了陳塘關多少糧食。無奈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此間在劫已經長到十一歲,他與關押的犯人為友,所幸一室的並非歹人,三年之間,在劫倒是懂了些學問。又對練氣有所入門,每每跟隨一室老者練氣修身,身體已經健壯許多。不再是那瘦弱少年。心性亦改了許多。
正巧這天殷夫人生產,在劫便被放了出來。
他一路上聽到的都是些李靖孩兒的傳聞,什麼一團圓肉,紅氣彌漫,滿屋溢香。被李靖一斬,肉團炸裂,跳出一個玲瓏機巧的小孩,遍體紅光,手上套一金鐲,肚上纏著紅綾。又被高人收作徒兒。
在劫哪裏管的了這些,若不是這妖怪玩意兒,他還能被白白多關了兩年?
正巧路過一人,隻見他長相頗為奇特,金發黃須,藍瞳白麵,衣飾甚是稀奇古怪,神色慌張,左右張望,像是有什麼心事。
在劫暗想:此人行蹤鬼祟,小心翼翼,自是懷有些珍奇的寶物。待我一試便知。
他混入人群,手下一探,便將一個沉甸甸的東西納入囊中。
三年來,唯有他的手法不曾生疏,若不是遇上了自幼巡山訪道,修得五行遁術的李靖,他現在還逍遙快活著哩。
在劫不便細看,加緊腳步,離開陳塘關,狠狠的朝著陳塘關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
三年易改,不知這三年間,坐下的那幫人是否還在。思慮之間,他拿出了剛盜得的寶物細細品察。
這是一件稀奇之物,他行盜多年,見過的東西也不在少數,卻從未見過如此奇異的東西。
它手感清涼,光滑沉重,卻不似銅鐵之物,外殼灰色泛白,兩端長短不一,紋飾有所差異,形成夾角。夾角之中圍有一個方框,方框之中設有一個斜立的長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