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離仙都城隻一海之隔。
略微黯淡的月光映射在海麵,依舊能清清楚楚地映出兩道白光。
仙姿頗為飄渺。
“小師妹莫不是還生我氣呢?”溫子由一雙鳳目含笑盈盈,明明是氣質非凡,可落在千裁眼裏咋看咋不順眼。
“怎麼會,我隻是好奇,怎麼天道盟的人都喜歡隱瞞身份,還自立門戶。”
溫子由聽罷,頓時語塞。
這個小師妹說話老是綿裏藏針,皮笑肉不笑的,真是別扭極了。
“是我的錯,請我的小師妹趕緊忘了此事吧。我可不喜歡一路上都和一個麵癱說話。”
“哼,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我明明……”千裁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突然而來的一股寒流貫徹全身,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哈哈!連老天都在告訴小師妹你,不能再跟我慪氣咯!”
“你當我真那麼小心眼!我還不是因為你把我丟進水裏的事情生氣!”
“啊?是嗎?有這麼一回事?我都不記得了。嗬嗬……”
千裁聽了倒是不惱,隻不過拳頭握得直響,滿臉假笑。溫子由頓感背後一陣涼氣,帶著千裁加速到了仙都城。畢竟他心裏滿滿懷疑,這個小師妹會不會為了報複,把自己一腳踹下去。不過他顯然忘了,千裁已經直接加間接地告訴過他,她不會禦劍。
到了仙都城城中心,已經是後半夜了。
兩人快步走到南澗殿,大殿燈火通明,顯然白詡還沒有入睡。
倒是有守夜的仆人見到千裁兩人被嚇了一跳,驚嚇之餘也連滾帶爬地跑去通報。
兩人哪裏等得到仆人去通報,一步並作兩步地進了殿內。
“女兒拜見父親。”千裁跪下行禮這倒是把白詡嚇得連手中的茶盞都驚掉了,自家女兒啥時候這麼的……恭敬有禮了?溫子由輕哧,自知失禮,掩飾般的咳嗽兩聲。
“咳咳,那個……女兒哇你這,這是怎麼回事?”
“回稟父親,桑酒大師兄中了劇毒,掌門說要有泊車玉才能救他,我在想,我從小佩戴的那塊玉是不是就是泊車玉?”
“是又如何,那玉不早就讓你拿出去送給小乞丐了嗎?你若是要那塊玉,我可就幫不了你了。”
“我是想問父親,您可知道那個小乞丐現居何處?”
剛抿了口茶的白詡噗地全吐了出來,不可置信地盯著千裁看:“仙都城上上下下少說也有幾萬人,你讓我在這茫茫人海中找一個小乞丐?哦不,現在是大乞丐了。可這,不還是大海撈針嗎?”
“真的沒有辦法嗎?父親。”
“當然沒有辦法了,我也不是神……”
“那父親可知道耿二牛在哪裏?”
“這耿二牛是何許人也?”白詡頷首,將茶盞擺放好,又問道:“哦,莫不是那丐幫幫主?”
“丐幫幫主?仙都城何時除了這樣一個人幫派?”千裁疑惑。
“哼,不過是欺男霸女的惡派而已,我遲早是要端了他們的!”
“那不如就讓在下與小師妹一同前往丐幫,一來打探泊車玉的下落,二來將這所謂的丐幫一鍋端!”溫子由稽首行禮,信誓旦旦地說道。
“果然是年少氣盛!那就有勞子由助犬女一臂之力了。”
接下來,白詡又與千裁寒暄了幾句,大都是問千裁在天道盟過的好不好。
夜已深,白詡擔心千裁趕了一天的路太過辛勞,安排千裁與溫子由先小憩一會兒再趕路,隻是還未等到了黎明破曉之時,兩人就匆匆趕往白詡口中的古羅山,所謂的丐幫盤踞之地。
古羅山算是仙都城比較貧困的山地,但山清水秀,飛禽走獸比較多,也難怪耿二牛等人會占山為王。
走到山門前,兩個衣衫襤褸的男子手持木棍立在山門兩側,凶神惡煞地盯著千裁和溫子由看。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仙都城聖女前來拜訪,不知兩位可否通報一聲。”
“聖女來訪,自是蓬蓽生輝,還請聖女隨我倆一同上山。”
這兩個人雖是丐幫鼠輩但還是彬彬有禮,打開山門迎千裁入山,千裁與溫子由對視一眼,不著痕跡地一笑。邁步,就要踏進山門。
哪料,那兩人攔下溫子由,冷冷說了句:“萬分抱歉,我們隻迎聖女上山,您請在此等候聖女回來吧。”
溫子由皺眉,打算打暈了這兩人強行上山,千裁看出他的想法,輕輕搖了搖頭,“師兄且在此等我,若有不測,千裏傳音。”
溫子由點頭,乖巧地坐在山門口等千裁回來,隻是他不知道,千裁這一去便經曆了此生最驚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