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雨不絕。
她著一襲紅衣兀自流淚，隻是雨淚夾雜，愈發看不清其麵容。
遠遠的，耳畔傳來略顯焦急的聲音：“妖仙姐姐？妖仙姐姐！”
她轉過身，卻沒有抹去眼淚。她拂了拂手，而他也立即定下來。
“妖仙姐姐你怎麼了？”他的聲音柔和，眸光帶水。
“我……你能不能娶我？”她的聲音羞澀，帶著期許。
他愣住，隨即手腳都不自如了。
“好啊！”他靦腆地點了點頭，卻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答應我一件事。”她的聲音裏帶了笑意，更帶了不為人知的苦澀。“可不可以，一輩子不要背叛我。”
……
轉眼工夫，畫麵已經變了。
荒野茫茫，天暗昏狹。
他高高在上，她卻不過是階下囚。
他一襲白衣出塵脫俗，她紅衣依舊容顏不複。
她說：“你答應過我的，不會背叛我的。”
“本非同類，你若執意於此，必受其辱！”他的聲音依舊那麼溫和悅耳，似乎她不曾與他同床共枕過。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是神族聖子，而我不過是偶然救下你的妖女。如今六界大戰，你我之間自避免不了兵戎相見。最後我隻會落得精魂俱滅的下場。”她話中盡是傲氣，然滿滿的苦澀。
他默然片刻，歎息：“所以你那時就知道了，是嗎？所以你那天才會問我願不願娶你……飲下我神族聖水水，從此你便非妖族，來世再修情緣。”
她沉默。
“我隻是區區小妖，如今也該是灰飛煙滅的時候。妖族已經覆滅，神尊您離我太遠太遠。”
“你難道就不想來世修仙與我長相廝守？”他瞳孔突縮，冷聲詢問。
“不求仙道，剔去妖骨，願生生世世做凡人。”
“好，那你便飲盡此水。我可保你七世輪回。”他聲音依舊，卻再盼不見從前他眼底溫潤如玉。
“君涼，你可曾愛過我？”她笑靨如花，淚水順臉頰而下。
“不曾。”他說著，嘴角似乎綻開荼蘼，他親自行刑。
因為一直都愛，所以沒有愛過。
從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