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重重咬了他的舌尖,他吃痛鬆開她幾分,他唇角浮起一抹妖嬈,蘇離怒吼,“皇上,你這是做什麼?你想勉強我?”
宮銘眸中怒火燃燒,“我還等多久?多少個日夜過去,你的心中還是隻有宮蕭落一人。你可知道,朕多少次都想殺了他。即便他是父皇留給朕的得力助手。但是朕就是想取下他的人頭,掛在我們的床前,讓他看著我們相愛,歡好。”
蘇離心猛然鈍痛,她嘶吼一聲,“皇上?你瘋了?他是你的兄弟。皇上也想學先帝殺害自己的兄弟?隻是因為芥蒂?”
宮銘倏然起身,惱怒的揮動著龍袖,袖子上上好的龍騰刺繡是那般的冰冷。“這一切是你逼朕的!都是你逼的!!”
宮銘俊美的麵容已然開始扭曲。當真扭曲的可怕。是那般懾人。蘇離眸光微顫,眸中浮起一層晶瑩,“皇上既然這般想要臣妾的身子,那臣妾就給皇上。”
蘇離緩緩起身,然後開始解自己身上繁瑣的衣帶。宮銘眸中複雜,瞳孔皺縮,瞧著她身上的外衫順著圓潤的肩膀,緩緩滑落。宮銘呼吸窒了窒。蘇離拔下頭上的羊脂玉簪,三千青絲就那般披散在肩頭,是那般的嫵媚妖嬈。宮銘猛然推開她,“你?你這是做什麼?你為了救睿王,用你的身子來討好朕?”宮銘簡直到了憤怒的邊緣,他感覺整個大殿都在旋轉,因為眼前這個妖媚的女人,他已經到了發狂的地步。宮銘瞧了一眼那春光,若隱若現的胸衣,宮銘上前一把攏好她身上的衣衫,重重的將蘇離推開。
宮銘重重砸著自己的心口。“朕將自己一片赤誠之心,交到你的手上。可你卻如此踐踏朕的心。為了睿王,為了救他。你甘願躺在朕的身下,甘願投懷送抱?!”
宮銘怒火肆意燃燒。望著桌案上的羊脂玉簪,上前一把奪過。“這羊脂玉簪哪裏能比的上那支紅木簪子?不要也罷。”
宮銘胸脯劇烈的起伏,他鼻翼微張,因為他的怒火,額頭上的青筋都層層疊出。宮銘將那羊脂玉簪,重重的摔碎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然後轉身出去,意兒進來瞧見皇上離開,趕緊為皇上行禮,意兒嚇的不輕。皇上如此麵容鐵青的樣子,在芙蓉殿裏她還是頭一次見。
“娘娘,發生什麼事?皇上怎麼會發那麼大的火?適才皇上來芙蓉殿時,也沒見如此盛怒?”意兒輕聲說道。蘇離咬唇,輕擺手,“意兒,你退下吧。本宮累了。想要好生歇歇。”
意兒收拾了地上羊脂玉簪的殘骸,然後吩咐眾婢女太監都不得隨意進室內打擾離妃。方才離開。蘇離輕撫額頭,是她低估了宮銘對她的情?他當真好生複雜,她原本以為看懂了這個暴君,以為他睚眥必報,以暴製暴。可沒想到竟然也會有如此柔情之時?他是將她當做他心尖之人?蘇離禁不住歎氣,輕撫自己的臉,宮銘當真愛這具軀殼下的靈魂?不是純粹的美貌?因為妹妹蘇月有著和她一模一樣的容顏。
蘇離多少次對宮銘說過不要再殺人了,可是他狠辣的手段,怎能輕易改變。聽聞禦書房裏的太監因為一杯茶盞沒有為皇上端好,就被殺了。是皇上親自動的手!血濺當場。蘇離頭痛不已,是因為適才在芙蓉殿生氣的緣故吧。後宮裏怨聲載道,哪裏還有絲毫的平和氣象?蘇離竟然覺著自己是個罪人。因為她,皇上宮銘又殺了人!八月十五就要到了,是宮銘作為帝王的期限也要到了?周國交給宮銘這樣的人管,根本不是長久之計。滿朝文武都能隨意斬殺,整個周國可有信度?法度?
夜間,蘇離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宮銘被宮蕭落斬殺了頭顱,脖頸之處碗口大的血口,在汩汩的往出冒著血水,當真是可怕的很。那個飄動的頭顱倏然睜開眸子,陰森森的望著她,那樣懾人的眸光令蘇離從噩夢中驚醒,嚇出了一層層的汗水。她不知道做這個夢,為什麼會有種被人掐住脖子的感覺。蘇離潛意識裏還是不忍心讓他們兄弟殘殺。
皇上宮銘已經五日沒有到芙蓉殿來過了。蘇離前去慈寧宮請安之時,也直接被太後拒之門外。這是太後給她的示威,讓她每每在慈寧宮外門口跪著,直到眾妃嬪出來,她方能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