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曦苑。
元夏走進來,行了個禮,道:“小姐,三日後,帝後四十歲壽辰,帝召京中朝臣及其家眷入宮同樂。”鬱紙鳶擺擺手:“下去吧,本小姐知道了。”話音未落,一道銀影劃過,剛跪在地下,就被錦浮狠狠地踹了一腳,“涼嘉,你個廢物,是頤洛邀爺參加宴席的事麼?元夏那個小丫頭都比你快!下回若還是這個速度,你……還有暖嘉,就給爺滾!”錦浮怒斥道。涼嘉心想,元夏隻是走了不到五十步,便可到主子麵前,而他涼嘉,至少得走千步,才能從錦浮從前的別院過來啊!
“涼嘉知錯,自請禁閉一月。”涼嘉伏在地上,說。元夏出奇的跪下,為涼嘉求情,“涼嘉公子也不過是因為路途遙遠,還請錦公子寬心。”鬱紙鳶看了看兩人,又看了看一臉黑線的錦浮,說:“這樣,本小姐做主,饒了涼嘉,省的溫嘉和冷嘉替你保護你家主子。”
三日後。江曦苑。
“二小姐可願與爺……啊不,本公子一同前往?”錦浮問。鬱紙鳶看看錦浮,撇撇嘴,“本小姐還是自己去為好,省的旁人誤會。”錦浮哼了一聲,“怕什麼?”鬱紙鳶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不再理睬錦浮。錦浮看向鬱紙鳶,一襲大紅繡金牡丹裙配上白皙的皮膚,頭上的金釵在陽光下閃著瀲瀲光華,仿佛要奪去天地間所有的光彩。“你不用換件衣裙,不會衝撞了帝後?”言畢,隻聽見兩個飄渺虛無的字音“不會。”
到了頤洛皇宮,隻覺得金碧輝煌,氣魄雄渾。鬱紙鳶緩緩走著,鞋跟與大青石板有規律地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白衣少年的身影,沒有他在身邊的感覺,還真有點不習慣,不過,誰要理那個臉皮厚得賽城牆的人!
走了幾步,便聽見宮女們竊竊私語。
“那個就是鬱二小姐嗎?好美啊,玖王為什麼休了她?”宮女甲道。
“玖王休了她真是……她比天下第一美人——塵雪還美了幾分呢!”宮女乙道。
“這不是我們該討論的,快走。”宮女丙道。
又走了幾步,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呦,這不是鬱二小姐嗎?久聞大名。”是錦浮!這一句,聽得鬱紙鳶滿臉黑線,就算是臨走前囑咐他和自己別裝熟,也不至於這樣吧?鬱紙鳶嘴角抽了抽,“錦浮啊,你能正常點麼?”
錦浮笑笑,“不是你讓爺……啊不,本公子別和你裝熟麼?那就和你裝生唄?”鬱紙鳶再次崩潰,裝生,是什麼?錦浮從哪弄來這麼新鮮的詞兒?
“呦,鬱二小姐可是認識錦公子?”一個身著藍色衣裙的女子道,她的後麵還有一個身著橙衣的少年。鬱紙鳶的神情頓時變得冷漠起來,“小女……認識小姐麼?”錦浮扯了扯鬱紙鳶的衣袖,小聲說:“她是塵雪。身邊那個是阮灝君,莞楓國首富之子。他喜歡塵雪。”藍衣女子溫柔一笑:“小女薄桐國護國公之女,塵雪。這位是莞楓國的阮公子。”說著,指向身後的男子。鬱紙鳶看看兩人,“原來是塵雪小姐和阮公子,本郡主失禮了。”塵雪笑笑,“無妨。不知者無罪。”鬱紙鳶眯著眼,冷笑了一聲,“這麼說還要謝謝小姐不和小女一般見識了?”塵雪微微頷首,“不謝。”鬱紙鳶聽了,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她是丞相府的嫡女,而塵雪是個國公府的小姐,就算不拚爹,她還妄想鬱紙鳶向她行禮?心中雖是這樣想的,但嘴上可不能這麼說,鬱紙鳶笑笑:“塵雪小姐大度,小女自歎不如。”錦浮看出了鬱紙鳶的不悅,急忙說道:“宴會快開始了,鬱二小姐,我們走。”鬱紙鳶點點頭,向兩人告辭,隨錦浮走向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