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千歌一直在宮殿後偷偷地聽著,不禁輕笑出聲。
不一會兒,君哲便舉行了登基儀式。
看著穿上黃袍,一臉嚴肅的君哲,酒千歌突然意識到那個猖狂的孩子長大了。
君哲瞥了眼探出頭偷看的酒千歌,不禁勾唇一笑,眼底閃爍著太多的情緒,有想念,有感激,有不舍。
日後,看見酒千歌的機會就很少了。
不過這麼一來,她就可以和墨子染離開所有的紛爭,好好生活,倒也值了!
酒千歌回宮,收拾著行李,打算徹底從皇宮搬出去,先回到碧雲府暫住。
回去的途中,剛好經過嶽碧巧的院子,她便停住了腳步,走出去瞧瞧。
還沒找到人,就先聞到了濃鬱的香煙味。
嶽碧巧正在燒香。
她跪在墊子上,不斷地磕著頭,前方擺著一張大桌子,放著祭祀的酒和水果。
如果隻是普通的祈禱,哪用得著這麼大陣仗。
酒千歌不禁有些疑惑,但沒有上前打擾,隻是靠在門框等她結束。
半刻後,碎碎念著什麼的嶽碧巧才站起來,轉身看見酒千歌後,嚇得臉色煞白:“姐姐?”
“怎麼這麼不經嚇?”
酒千歌輕笑地上前,捏了捏她的臉蛋,“看你臉都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做了心虛事。”
“哪有,隻是跪久了有些頭暈。”嶽碧巧扶了扶額。
“在拜什麼,今天什麼日子嗎?”
“沒有,隻是跟白國師久了,喜歡上這種燒香。”
嶽碧巧帶著她回到大廳,坐下來一邊吃著水果一邊聊天。
酒千歌卻擺擺手:“我要回去收拾行李呢,君哲已經是皇帝了,我和墨子染就不會再留在皇宮,你也準備一下吧。”
嶽碧巧愣了愣:“那你們去哪裏?”
“先回碧雲府,等兩個孩子回來了,一起找個遠點的地方住著,你和白黎也可以一起來。”
“好!”
酒千歌回到自己的庭院,便看見沈月靈一臉凝重地坐在大堂中等著她。
“怎麼來了?”她看了眼桌麵,沈月靈連茶水都沒有燒。
“千歌,我看見摧心盟的人在附近活動。”沈月靈眉頭緊皺地凝視著她,“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們來幹什麼?抓你們嗎?”酒千歌冷聲道。
“不知道,恐怕他們還沒想著放過我和師兄。”沈月靈捏了捏拳。
“跟著我們離開,他們不會傷到你們的。”酒千歌握著她的手,鄭重地說著。
沈月靈歎氣:“會不會,打擾到你們了?”
酒千歌敲了敲她的頭:“客氣什麼,況且你們又不是沒有自保的能力。”
傍晚,眾人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
君哲看著一車車的行李,臉色不悅:“你們就這樣拋下我了?”
酒千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上前揉了揉他的發絲。
君哲嫌棄地避開:“不要把朕當小孩子!”
“哦,現在就自稱朕了,剛才又不說?”酒千歌取笑,轉向拍了拍他的肩頭,“你會是個明君,帶領著梁國走向安康。”
“那當然!”君哲笑道。
墨子染拉回她的手腕,柔聲道:“怎麼可以隨便碰皇上的龍體。”
“……”君哲嘴角無奈地抽搐。
君易流哈哈大笑:“哲弟,我和小陌陌不會跟他們走的,會繼續四處流浪,你有事也可以找我們!”
君陌落點點頭,表示同意。
酒千歌不舍地看著他們兩個,雖然很想讓他們也跟著住一起,但顯然他們的心是漂浮不定的,哪能過著那種安詳的日子。
“偶爾來找我們。”酒千歌說著。
“當然,我們沒錢的時候會去蹭飯的!”君易流挑逗地眨眨眼。
所有人都歡聲笑語,隻是嶽碧巧臉色難看地垂著頭。
墨子染直勾勾地盯著她,悄悄地走到她身旁,“嶽碧巧。”
“啊?”她嚇了一跳。
“過來一下。”
“怎……怎麼了?”
墨子染不容置疑地看著她,嶽碧巧隻能跟隨。
兩人到了一棵樹下,寒風撩起他們的衣袖。
“說吧,白黎到底在哪裏?”他聲音沒有半點溫度。
嶽碧巧臉色大變:“我……我也不知道。”
“你以為能騙得過我?”墨子染剜了她一眼,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臉色驟沉,“還是說,他們死了!”
“沒有!”
嶽碧巧慌張地擺手,立刻否定,“他們還沒死!隻是……”
“說!”墨子染冷喝。
嶽碧巧閉了閉眼,一副豁出去的模樣:“隻是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