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夠了,快住手!”君易流的吼聲傳來。
酒千歌頓步,抬頭看向中央狠厲揮劍殺敵的男子,一身被染成血色的衣衫,如同地獄的修羅,赤紅著眼,裹著最濃的殺意。
被他擊中的侍衛無一幸免,一劍穿心!
然而現在的狀況是大多侍衛沒有反抗的心思,反而喊著“饒命”,不斷地躲避這個男子無休止的刺殺。
“墨子染!”
酒千歌看清那人的五官後,駭得臉色發白,驀地提速衝了過去,從後麵一把擁住了他冰涼徹骨的身子。
“你怎麼了,清醒點!”
突然這般癲狂,中了什麼邪?
男子身子一僵,手中的劍呯的一聲掉落在地,漫天的殺意消失得無影無蹤。
“酒酒?”他嗓音低沉暗啞,帶著一絲不確定。
“是,是我!”
話音一落,她頓時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被他扯入懷中,緊致得幾乎要融進他骨子裏!
他在顫抖。
酒千歌愕然,抬頭看了眼他的側臉,發現他眼角濕潤而通紅。
他……哭了?
“我以為你……原來還活著,真好。”他說完,突然緊繃的神經鬆了下來,一下子暈了過去。
“染!”她立刻抱緊。
君易流連忙趕來:“嫂子你再不出現,他會把這裏的人都殺了!”
“上車!”君陌落言簡意賅。
酒千歌瞬間濕了眼眶。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刻,有一個男人,為她屠盡天下人!
夏衍和嶽卓被救出了地牢,但官沛萍逃走了,曾經投靠過君清夜的官員都死了,唯一幸免的是十幾名侍衛。
京城淪陷的消息不脛而走,三國鼎立的局麵徹底打破。
眾人回到客棧,第一時間替墨子染包紮傷口,酒千歌這才發現他重傷在身,當初若不是怒火支撐,早就倒下了。
酒千歌換了身衣服,去看望了墨長卿,第一眼就忍不住哭了起來,深深地抱在懷中。
墨長卿還小,隻會哭,於是兩母女一起哭,讓其他男人措手無策。
夜幕降臨,酒千歌一直在房間照顧著墨子染,趴在床頭就不小心睡了過去。
後來,她是被吻醒了。
“染……”
他沒有給她半點拒絕的機會,霸道地剝奪她的空氣,思念、埋怨、悲痛、擔憂一同湧出,交織成狂。
酒千歌顧及他的傷,硬是不敢反抗。
一夜無止境的春宵,成功地讓他的傷口再度裂開。
“你給我安分點!”酒千歌喘著氣怒吼,立刻讓大夫三更半夜來包紮。
“夢夢。”嶽卓站在門外,輕聲呼喚。
酒千歌微怔,跟著他走到了庭院,笑道:“爹怎麼還不睡?”
那麼自然,彷佛兩人從未分離過。
嶽卓悲痛地把她擁入懷中:“爹沒想過還有可以重逢的一天。”
酒千歌吸了吸鼻子,從他肩膀抬頭,看見站在不遠處的夏衍和嶽碧巧,連忙走了過去。
“姐姐。”顯然嶽碧巧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激動得咬著下唇,想過來抱抱她又不敢。
酒千歌一手摟著一人的肩頭,感慨萬千:“夏衍,巧兒,從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
雖然攻破了皇宮,但酒千歌不太喜歡那個地方,堅持回到碧雲府。
街道的屍體已經全部被清理幹淨,突如其來的一場下雨,衝刷了戰後的鮮血。
碧雲府。
酒千歌在跟溫惠然學著刺繡,墨子染在一側優雅品茶,笑看府中大大小小在玩鬧的眾人。
氣氛是前所未有的和諧溫馨,彷佛梁國一下子變得安寧。
“不要忘了還有君子濯。”君陌落擦拭著劍,提醒一句。
“誒小陌陌,你能別這樣煞風景好不好,現在難得輕鬆一下就先喘口氣。”君易流拍了拍他的肩膀。
“對了嫂子,你和摧心盟是什麼關係?”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著她。
“沒關係,我也不知道他們出現是幹什麼的?”酒千歌手一頓,不解地蹙眉,“倒是徐楓……為了報複你嗎?”
墨子染對上她擔憂的目光,悠閑自得地抿了一口茶:“不知。”
“水果來了!”青兒捧著一籃子洗幹淨的水果走來。
君易流率先搶過來摘了一顆葡萄,喂入君陌落嘴邊,眨眼調戲:“甜嗎?”
“酸。”君陌落挑眉。
酒千歌看著他們兩人心情就忍不住轉好,忽而瞧見嶽碧巧拿著兩個獼猴桃走到白黎身側,羞澀地放在他麵前。
她心中一動,朝嶽碧巧招招手,一把勾住她的脖子。
“妹妹,是不是看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