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逸的生死在你的一念之間。”
她渾身一震,表麵卻故作冷靜:“我和他沒有半點關係,你想殺就殺!”
“嗬,有沒有關係朕說了算。”隻要存在一丁點的可能性,他就有理由去懷疑!
安排人把她送回華沐苑後,君清夜命人把關於少逸的所有資料都拿過來。
半個時辰後,華沐苑。
酒千歌手指緊捏,一直維持著剛回來的姿勢,盯著地圖出神,神情掙紮而痛苦。
萬萬沒想到,溫惠然曾經的假設出現了,她如今麵臨的問題,就是會不會為了夏衍而傷害墨子染!
“染……”她忍不住低喃,逼迫自己深吸氣來冷靜。
在兩人開戰之前,她必須要確定夏衍究竟是怎麼回事,然而這件事能和她商量的隻有……嶽卓。
於是,她向君清夜提出了和嶽卓見麵的要求,他同意了。
一個時辰過後,嶽卓來到宮中的庭院外等候。
直到酒千歌來到他身邊,都沒有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嶽大人在想什麼?”她語氣冷冽。
嶽卓驀地抬頭看向她,似乎有些激動:“夢夢……”
僅僅兩個字,就讓酒千歌渾身的血液都瞬間停止了流動。
現在他這樣的態度又是什麼意思!
她正準備開口詢問,嶽卓已經恢複了往日嚴肅而鎮定的模樣:“沒想到你還有臉找我,怎麼,有求於我?可惜我不會幫你半分的,當年你給我綠帽的恥辱,我在一點點地討回來!”
突然的疏離彷佛從未喚過“夢夢”
酒千歌心中驟痛,本來還想著和他好好談下,可是很明顯,這個人是無法溝通的!
“嶽卓,你人老了不中用是吧,綠帽是我給你戴的嗎,是你最寶貝的妻子!可憐你養了二十多年的野種還自娛自樂,真是可笑又可悲!我找你來隻是告訴你,即使我不再是丞相,你也鬥不過我!”
說完,她厭惡地狠狠甩袖,送客,回房!
嶽卓沒有逗留,徑直地走出華沐苑,剛到了門口便停了下來,假裝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人:“皇上!”
“你們是仇人?”君清夜拂了拂衣衫沾上的牆灰,不經意地詢問。
“是,從臣回京城那日便結了仇。”
“辛苦你了,退下吧。”
他淡淡地啟唇,走了幾步後忽而停下,再次轉身看著嶽卓,“但當年的恥辱,就不必討了,安心為朕對付墨子染便可。”
“是。”
等看不見皇上的衣角後,嶽卓才打破冷靜的麵具,眼瞳沉痛得快要滴出血來。
……
酒千歌回到房間後,又看著卷軸發了很久的呆,直到君清夜走了進來才斂神。
“君清夜,想我對付墨子染沒問題,但我要單獨見一見少逸,如果確定了他是我認識的那個人,這個忙我絕對會幫你!”
“喚一聲夜來聽聽。”
他莫名其妙地說出一句話,卻看見她抿唇不語的模樣,忍不住冷笑地上前,捏住她的下顎。
“怎麼,可以把墨子染叫作染,就不能叫朕夜嗎?”
“叫了就讓我見?”
“是。”
“夜。”沒有半點愛戀之情的直呼。
君清夜眉梢舒展些許,揮袖走出房間:“朕隻給你一刻鍾的時間。”
少逸的身影瞬間從暗處出現在她麵前,眸光噙著莫名怒火。
“你是不是夏衍!”她直接質問。
“不是。”
“即使我是嶽靈夢,你也這樣回答?”
少逸的殺意再次湧出,幾乎忍不住要抽出長劍:“你給我閉嘴!再說一次你是嶽靈夢,我現在就殺了你!”
“哦?”她笑,坦然地重複,“我是嶽靈夢。”
鏘!
他終是忍不住上前攻擊,咬牙切齒:“就算她已經死了,我也不允許任何人用她來開玩笑!”
酒千歌心頭一緊,頓時明白了什麼,一手捏住他的手腕。
“夏衍,我沒有死,和你離家出走那日我們遇難,被齊心筠和傅景天迫害,我本來是死了,但我重生了你知道!而且嶽靈夢這種小人物,誰會去冒認,你是小時候被我欺負多了腦子都變蠢了嗎!”
說著說著,她的語氣都帶著小時候的捉弄。
夏衍渾身一震,愕然得依舊無法相信,良久,吐出一句:“人生若隻如初見……”
酒千歌愣了一息,撲哧一聲笑了,眼角都笑出了眼淚,接了下句:“誰知你丫這麼賤。”
小時的嶽王府裏,隻有她是沒資格上私塾的,於是就拉著夏衍到處玩,有次經過私塾的門口,聽見嶽詩詩在大聲地朗讀:“人生若隻如初見……”
當時的她鼻子哼了一聲:“誰知你丫這麼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