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嶽卓被先皇要求交出金礦圖的時候,她和他的關係已經僵得就差斷絕關係了,甚少見麵,所以這些事都是從外麵聽回來了。
多麼可笑,自己父親的事情都要從外人口中才得知。
“白黎,拜托你一件事……幫我找一個適合安胎的地方,一個月之內,可以嗎?”她轉頭,對上白黎清澈的眼瞳。
白黎沒有半絲的猶豫,點頭答應了。
回府後,酒千歌並沒有看見溫惠然的身影,想必是被那些黑衣人帶去別的地方了。
她取過一個卷軸,遞給流風:“按照裏麵的去辦。”
流風展開一看,不禁擰了擰眉,上麵把接下來兩個月的計劃都寫得很詳細,但奇怪的是這一切更像是由他們煙雨盟主導,不再是輔助她的行動……
“盟主是要去做其他事情嗎?”他似乎意識到什麼。
酒千歌眸光閃爍,含糊地“嗯”了一聲,不再多說。
因為答應了官沛萍找出金礦圖,她必須有所了解,便去了一趟嶽王府。
剛躍到磚牆上,便聽見一聲刺耳的尖叫,瘋狂而憤怒:“我要見嶽卓,我要見他!”
酒千歌往裏頭的庭院瞄了一眼,隻見嶽詩詩頭發淩亂,五官猙獰地抓起凳子到處亂砸。
所有奴婢看見都恐懼地避開,你推我搡,竟把嶽碧巧給推了出來。
呯!
凳角驟然撞上了嶽碧巧的額頭,流血不止,眾人驚呼,卻沒有上前攙扶。
酒千歌雙眼一冷,縱身躍下,攥住嶽詩詩的手腕一扭,痛得她尖叫不已。
一個反手,便把她雙臂都夾在身後。
“你們嶽王府的侍衛都是飯桶嗎!”酒千歌嗤笑,直接扯下嶽詩詩的衣帶,綁住她的手腕。
嶽詩詩雙眼猩紅地掙紮:“你放開我,我是嶽王府嫡女,我是嫡女!”
幾近崩潰還惦記著自己的身份。
酒千歌拽著嶽碧巧去最近的一家醫館,拋下銀兩讓大夫替她包紮。
嶽碧巧一臉怔然地看著她,良久才吞吞吐吐道:“謝……謝謝。”
“你的地位還是那麼低啊,估計死了也沒人給你收屍。”酒千歌嘴上不饒人,看見她這性格就來氣。
“你……什麼意思?”嶽碧巧驚詫,卻發現眼前綠衣女子起身就離開了。
酒千歌回到嶽王府的時候,嶽卓已經回來了,令人把嶽詩詩帶走,原來這段時間她時不時都會來發瘋,他已經習慣了。
“你來做什麼?”嶽卓一臉敵意地盯著她。
“嶽大人,私藏金礦圖隨時會被皇上誅九族的,當年先皇居然沒有殺了你們真是看在你們的情分上。”
酒千歌試探,觀察著他每一個神情。
嶽卓雙眼一眯,冷笑:“那是汙蔑,我從來沒承認過私藏!”
“是嗎?前段時間我讓白國師占卜一下,確認了金礦圖就在你這裏。”
酒千歌話音一落,明顯地看見嶽卓神情掠過一絲驚慌:“胡說!”
“有沒有胡說你自己清楚,白國師可是神機妙算的人呐……”
“來人,送客!”嶽卓捏著茶杯的手倏然加緊。
“先冷靜點,不如我們換個話題吧。”
酒千歌聲音玄寒,突然站起來走到他麵前,俯視道:“嶽大人知道有什麼原因,會讓一個父親一夜之間厭惡自己的女兒嗎?”
嶽卓手一顫,茶水飛濺,落到手背上冰涼入心,“你到底是什麼人!”
“如果我說,是嶽靈夢呢?”
“我不認識這個人,別再提她!”他胸口激烈地起伏,眼睛夾雜著莫名的焦慮和不安。
倏然揚起手,竟想狠狠地甩她一巴掌,如同小時候的殘暴。
然而手腕,被酒千歌快速地扼住。
她目光狠厲地剜了過去:“嶽卓,我現在回你一巴掌很容易,但我連碰你一下都不願,因為……惡心!”
她甩袖離去,回到馬車的一刻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無助地圈著自己,委屈和憤怒一並湧出。
接下來的幾日,白黎每日都出去,就是為了幫酒千歌找合適的地點,而流風看著酒千歌日益加劇的嘔吐和厭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盟主,你……”流風終於忍不住,擋著即將去早朝的她。
酒千歌看著他的目光,複雜地盯著自己的肚子,不禁扯了扯唇:“要稟告琪一了?”
應付太後和皇上那邊已經夠累了,如果還加上一個琪一阻攔,恐怕……
流風閉了閉眼,彷佛在隱忍著什麼痛苦,良久,才聲音沙啞道:“我不會說,但如果琪一自己發現了,怪不得我。”
她一怔,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