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壽宴,朕還要宣布一個消息,當年父皇和朕說過,對嶽親王的處決後悔不已,讓朕在適合的時候收回處決,而現在,便是合適的時候。”
君清夜朗聲道,看向步伐沉穩走來的嶽卓,身後跟著嶽詩詩和郭嵐。
他朝眾人拱手行禮,說了些客套話便入座。
伴奏的琴聲響起,眾人紛紛開始送禮,嶽卓早已準備好了一份,沒想到嶽詩詩單獨準備多了一份。
因此嶽詩詩站起雙手奉禮時,眾人不免多看她幾眼。
官沛萍溫和笑道:“你還四五歲的時候,哀家就見過你,從小就長得精致,這些年你們一家受苦了。”
酒千歌暗捏拳頭,四五歲……這麼小的時候出現過後宮娘娘麵前的,是她這個當年嫡女的嶽靈夢!
六歲後嶽卓撤去她的嫡女之位,從此不管不顧,這件事還很少人知道,因此連嶽靈夢這個存在,都很快變遺忘了。
嶽詩詩顯然沒想到那麼多,高興而故作矜持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太後娘娘,詩兒還有一首歌獻給您。”
“好,唱吧。”
她討好地把最好的嗓音發揮出來,看著眾人讚揚的目光,心中滿足得很。
然而看見酒千歌似笑非笑的笑容時,渾身一僵,險些破了音。
酒千歌第一個鼓起掌來:“詩詩,好歌聲。”
嶽詩詩牽強對她道歉,連忙回到座位上。
墨子染早就為酒千歌準備好了禮物,是玉佛,這種東西送出去總不會錯的。
官沛萍讓太監取出一壇酒,說是百年好酒,讓眾人嚐嚐,便給每人都倒了一杯。
剛好,到了酒千歌的時候,酒沒了,太監另外取過一壇。
墨子染寒眸一斂,盯著倒酒的太監,不知怎的,太監似乎被看得有些心虛,好幾次酒都灑了出來,濺到酒千歌的袖子上。
官沛萍眯了眯眼。
眾人正準備一起敬酒,阮江雪突然站了起來,盈盈一笑:“太後,江雪給您獻舞一支。”
說話的時候,她的身子恰好擋著太後和皇上的視線。
墨子染手指一動,悄然交換了和酒千歌的酒杯。
“你……”她微訝,正想換回來,就聽見官沛萍說:“喝完再跳吧。”
“……是。”阮江雪回到原位,餘光瞄向優雅坐著的墨子染。
他不鹹不淡地看了她一眼,便算是對她舉動的感激。
她咬唇低頭,心跳不已。
“眾卿,來。”君清夜舉起酒杯,笑意滿滿。
酒千歌深吸一口氣,看出剛才倒酒時候的不對勁,不安地看了眼墨子染,也隻能一飲而盡。
一刻鍾後。
墨子染渾身發熱,呼吸變得急促,桌子下的手倏然覆上酒千歌清涼如泉的手背。
酒千歌心頭一顫,震驚地看著他暗湧的眼波,瞬間明白過來剛才的酒下的是什麼藥!
因極度隱忍,他額頭青筋暴露,卻能從他眼中看出慶幸。
慶幸,這酒他喝下了!
酒千歌剛想找個理由和他離開,官沛萍就開口了:“酒千歌,你是梁國唯一的女相,替哀家長臉了,因此哀家特意讓人打造了純金發簪送你,過於貴重就放在另外的地方,你隨著傅侍衛去取吧。”
酒千歌咬牙切齒,太後一定是以為她喝下了酒,想趁這個機會讓她失身!
她站了起來,墨子染也同時站起,從容自如地笑了笑:“臣,陪即可。”
那副坦然鎮定的模樣,任由誰都看不出什麼來!
“也好。”官沛萍勾起一抹冷笑。
反正,誰都一樣!這兩個礙眼的人一起抓,更好!
君清夜瞳孔驟縮,驀地站起:“廷尉留在這裏吧,朕去就好。”
傅景天連忙拱手:“哪用勞煩皇上,臣一人足矣。”
白黎環視四周,雖然不太明白,但覺得有些不妥,也說道:“小僧也想去走走。”
官沛萍的臉色那叫一個燦爛,怒極反笑,狠狠地瞪著君清夜:“哀家的壽宴,夜兒想離席不成?”
酒千歌感受到旁邊男子越發湍急的呼吸,一咬牙,拽著墨子染就往外走:“臣和墨大人去。”
兩人一走,阮江雪和傅景天連忙站起,紛紛追去。
皇宮如此之遼闊,酒千歌想帶他離宮再說,卻被他拖進最近的一個房子裏,狠狠地抵在牆壁上。
他的氣息灼熱得燙人,黑眸早已染上了駭人的暗欲,再也忍受不住釋放出來。
酒千歌被他桎梏得無法動彈,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的動作,讓她知道這次的藥勁太強了!
驟然,外麵隱約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給哀家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