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楓低垂著頭,不知想什麼,良久才回到房間。
“染,徐楓他……”
“讓他靜靜吧。”
……
一眨眼,出發觀州的日子到了。
朝廷中,白黎神情平靜地拱手:“皇上,小僧請求千歌跟隨。”
酒千歌臉色微變,怎麼她也要去?
眾臣聽後愈發的不屑,說兩人之間沒什麼可信嗎,白國師還天天住在她府邸!
墨子染黑眸一閃,出列:“臣也一同前往。”
“廷尉這是何意?”君清夜目光幽深地盯著他。
“恕臣直言,臣對白國師觀天作戰的能力有所懷疑,若是一個不慎被流國取勝,梁國的顏麵何在?所以臣自願作後備之力,以防萬一。”
白黎下意識地回應:“小僧不會輸。”
“哦?之前皇上和祁王多次提問白國師的能力,你不是說都不懂嗎?”墨子染淺笑。
君清夜陰冷一笑:“酒丞相,你怎麼看?”
“聽從皇上的安排。”
“好,那朕就派常成濟跟隨,即刻出發吧!”
酒千歌蹙眉,盯著常成濟,皆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厭惡。
宮外,已經備好了馬車,三人分別一人一輛,其他隨行的隨機分配到剩餘的馬車裏。
酒千歌瞧著墨子染遠離自己的背影,心中納悶地歎氣。
即將上車的一瞬,墨子染回頭,朝她勾唇一笑,帶著安撫,帶著鼓勵。
她心中一動,有種想衝過去抱著他的欲望,卻隻能腐爛在心。
車簾落下,兩人的視線被隔斷。
“父親。”阮江雪柔和的嗓音突然響起。
酒千歌驀地回頭,發現跟來的還有常初藍,兩人手裏都拿著包裹,一副跟隨的模樣。
“常大人這是做什麼,帶女兒去玩?”
常成濟笑著對阮江雪點點頭,這才板著臉盯著酒千歌:“與你無關吧?”
“嗬,那可是戰場,要是您老人家不小心死了女兒,可不要怪罪在我頭上。”酒千歌嗤鼻,拂開門簾鑽入車中。
“爹,她在詛咒我和姐姐!”常初藍怒氣衝衝地跺腳。
“酒千歌,道歉!”常成濟看了看一旁委屈抿唇的阮江雪,氣得紅了眼。
“爹,不必了。”阮江雪牽強地笑著,比剛才的模樣還要可憐。
常成濟心疼得火氣又冒了幾分,直接上前拉起她的車簾:“下來,道歉!”
酒千歌依靠在車廂裏,囂張地睥睨著他,指間隨意轉動著摘下的花朵。
“常大人,你是九卿之一,我是三公之一,連最基本的地位高低都分不清了嗎?對了,如果皇上知道你辦公事帶上女兒去,會有什麼反應呢?”
他一噎,知道自己理虧,猛地甩開手:“你以為自己能得意很久嗎!”
“千歌,小僧想和你同座。”許是看見那麼久還沒出發,白黎突然下車走了過來。
酒千歌正準備拒絕,瞥了眼目光狠厲瞪著自己的常初藍,便笑著點頭:“好。”
阮江雪拉著常初藍走入一輛馬車裏,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背:“妹妹,不要氣了。”
常初藍不自然地縮了回來,雖然說對她印象好了點,但這個女人突然闖進來成為嫡女,還是讓她心裏有些疙瘩的。
“其實,我覺得白國師和酒丞相挺配的。”阮江雪撩起窗簾,看向他們的馬車。
“配?我看一點都不配好嗎,白國師那麼聖潔的人,她這種容貌怎麼配得上!”常初藍咬牙切齒,把酒千歌視為眼中釘了。
“好了不要說她了,這次是因為母親的墓地在那邊,我們才能跟著出來,能接近白國師的機會不多,妹妹要好好把握。”
“姐姐……你會幫我嗎?”
“當然,雖然我和你相認太晚,但我是真的把你當成妹妹。”阮江雪笑容迷人,讓人不自覺地信服。
……
墨香府。
墨子染鎖上了房門,拿出數個卷軸和一張地圖來看,神情嚴肅地吩咐著安永和其他下人一些事情,打算趁著常成濟不在的時候,有所行動。
“都聽清楚了嗎?”末了,他反問一句,卻發現安永在發呆沒有回應。
墨子染挑眉,淡淡地啟唇:“安永的部分換下。”
他驟然回神:“大人,安永不小心走神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沒有狀態寧願不要行動,免得壞事。”
“……是。”
等所有事情安排好之後,他鬆了一口氣,凝視著遠邊瓦藍的天空,那幾朵漂浮的雲彩,彷佛幻化成酒千歌的容貌。
他想快點,光明正大地娶她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