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人犯的錯,是酒千歌……大人為了維護她,攬下了罪名,不過都不是大事,夫人放心吧,畢竟……對比之前大人為酒千歌做的事情,這些皮肉之痛已經不算什麼了,既然大人真心真意地喜歡她,我們這些小的,都會祝福。”
安永的一番話反而更刺激她。
“二十大板不是大事,難道還有更嚴重的?”溫惠然微紅了眼,彷佛那些杖打的痛都落在自己身上。
“也……也沒什麼……”
“說!”
“大人在外的名聲已經一片狼藉,所有人都認為大人是斷袖的,而且大人把多年經營的努力拱手相讓,包括皇上的信任……前段時間甚至被判了死刑,幸好大人機智躲過了一劫。”
死刑二字,讓溫惠然身子一弱,靠在枕頭上急促地喘氣,險些再次暈倒。
雖說為了阮江雪,但安永還是心存愧疚,戛然而止道:“夫人抱歉……安永不該說的。”
溫惠然深吸幾口氣,堅持地下了床,走出了庭院,恰好看見酒千歌捏著墨子染的臉頰,氣得身子顫抖。
她的兒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似乎察覺到有人,酒千歌看了過去,連忙收回了手,埋怨地瞪了一眼墨子染。
剛才他們在討論溫惠然病情的問題,墨子染覺得說出不可能有救的喪氣話,她一時氣敗就“教訓”地捏了捏他。
這世上除了徐楓,一定還有更厲害的大夫,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呢!
“子染,過來。”溫惠然目光涼薄,沒有看酒千歌一眼,便轉身回房。
兩人感覺到她的變化,不禁詫異地對望一眼。
“等我。”墨子染輕啄她的雙唇,讓她不必擔心。
酒千歌低頭凝視著溫惠然給的荷包,整顆心都填滿了幸福。
這個荷包的繡法非常特別,但她對這種東西不了解,看不出什麼玄機,隻覺得繡出的鳳凰圖案栩栩如生。
月光輕灑在金色的針線讓,顯得愈發的生動。
“盟主。”沉重的輕喚聲,讓酒千歌驀地一怔,回頭便看見流風不知什麼時候進了墨香府。
“有急事?”她眉心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嗯,公公來接你入宮。”
酒千歌斂眉,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安永,和他交代一聲有急事先走,便和流風回去碧雲府了。
服下最後一顆恢複丹,她坐上馬車,一路馳騁。
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舒妃召她入宮。
“酒千歌,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舒妃扶額,歎了歎氣。
“不是已經得到皇上的恩寵嗎,何須找我。”她淡淡回應。
舒妃一怔,笑道:“原來,那晚的人是你。”
驚動了那麼多的侍衛,卻還能順利逃出皇宮,舒妃想不到有其他人了。
“本宮是得回恩寵,隻是那是暫時的,本宮想……得到他的心。”
“……這種事情你就不要想了。”酒千歌雖然對君清夜不了解,但知道他不可能真的愛上別人。
舒妃挑眉,靠近她幾分,低語:“不得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依賴,本宮要把主動權掌握在手裏,你有辦法的吧?”
酒千歌歎氣,掏出之前的丁香,幸好沒有還給徐楓。
“聽聞皇上睡眠不好,這個東西也許有些用處,會讓人心神放鬆,助於睡眠。”
“唔……聽起來不錯。”舒妃滿意地接過。
“你最好管得住皇上。”酒千歌冷笑一聲,讓皇上整顆心撲在她身上是最好的,免得來煩著自己。
“自然。”舒妃收起丁香,忽而瞥見她腰間的荷包,瞳孔驟縮,隨後努力壓製住,“你的荷包,可否給我看看?”
酒千歌警惕地後退一步,“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舒妃卻前一步擋在她麵前,目光就緊緊地盯著荷包,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如果本宮沒有看錯,這是當年太子母妃的針法,獨一無二!”
酒千歌渾身一震,當年……太子?!
“你最好收起來,要是被其他人看見……”舒妃說到這裏就頓住了,神情複雜地轉身離開。
酒千歌把荷包收入袖中,這才凝視著她的背影,似乎又嵌上了最初見麵時候的孤寂。
為什麼舒妃不會質問這個荷包為何落在她手裏,也不質問她身為女子混入朝廷的原因?
眉頭緊蹙,她滿腹疑惑地離開皇宮。
回到碧雲府,酒千歌沒想到溫惠然會突然來訪,連忙上前攙扶著她。
卻被她慍怒地躲開:“我不會同意你和子染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