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在聽嗎?”酒千歌不滿地蹙眉。
“有!”他後知後覺地想起她剛才說的話,頓時一喜,“你終於不再投靠墨子染了!”
“幫不幫。”她隻問一句。
“幫!”毫不猶豫地回應。
酒千歌點頭,如此一來,就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她準備悄無聲息地離開,傅景天卻想留她久一會,急道:“聽聞墨大人被邀請進去後宮了。”
果然,她聽後腳步一頓。
“後宮?”語氣震驚。
傅景天點點頭,把剛才孫公公說的話告訴她,但又想著一句話很快說完,便從自己早晨出門巡邏說起。
先洗臉,更衣,吃早飯……
“重點!”酒千歌覺得這個人莫名其妙。
“哦,孫公公說皇上邀請他去後宮談話了。”
她腦中靈光一閃,頓時有了注意。
傅景天瞧著她噙著恨意的笑容,不禁一顫,想要詢問她已經離開了。
後宮,青山綠水,鳥語花香。
一抹黃一抹藍在相伴而行,君清夜感歎一聲:“廷尉啊,你看得出朕對你有多看重吧,這種地方從未來其他人來過。”
墨子染重重地行拜:“臣惶恐。”
“這次祭天參與的人數很多,款數驚人,看得出你深得民心,朕十分欣慰。”他眼中毫無笑意。
簡單地帶著他再逛了一圈,君清夜便讓他離開了。
墨子染剛踏出後宮大門沒多久,就被一個捧著水的宮女撞上,頓時濕了半邊身。
“抱歉,抱歉!”宮女大驚失色,連連磕頭。
一個太監迎了過來,喝道:“不長眼的東西,滾!”隨後拿出一張手帕,雙手奉上讓他擦拭幹淨。
墨子染深深地凝視著白色的手帕,久久未有動作。
在太監心裏忐忑的時候,他終於拿了過去,擦了擦手。
放下手帕,後宮裏突然傳來慌忙的腳步聲和……尖叫聲。
“關上宮門,所有人不得離開半步!”君清夜震怒地下令。
大夫慌慌張張地跪在地上稟告:“皇上,臣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那是朕的第一個孩子!”君清夜雙眼猩紅地捏著大夫的脖子,隻聽見哢嚓一聲。
死了。
奴才們驚得臉色煞白,渾身抖個不停。
慘了,楊妃怎麼突然流產,看來今夜他們都難以活命啊!
“誰私自把藥換了,你們給朕查個一清二楚,否則全部統統陪葬!”
暴怒的君清夜無人敢接近。
偏偏,一道輕鬆自得的聲音闖了進來:“臣知道是誰。”
眾人一怔,驀地抬頭看向來者,竟是瘦瘦小小的酒千歌。
她簡單行了禮,隨後道:“隻要讓宮裏的所有人都把手放進水裏,就能找出凶手。”
君清夜危險地半眯著眼:“說下去!”
“臣在楊妃喝下藥之前,偷偷地派人在這隻碗四周抹了粉末,而這種粉末遇水變藍,也就是說,私自換了藥的人,手裏一定沾上了粉末……”
酒千歌還未說完,就被掐住了喉嚨。
“你事先就抹了粉?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她抿唇,漲紅的臉色透出不忿和倔強,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這樣盯著他,彷佛被他捏死了也不會吭一聲。
君清夜終是甩開了她,命人端上了水盆,讓所有奴才逐一試驗。
“皇上……水,沒有動靜。”其中一個太監稟告。
酒千歌自顧自地咳嗽,等順暢了些才繼續說道:“皇上似乎還忘記了一個人,被皇上破例召入後宮的人。”
眾人臉色大變,立刻想到了墨子染!
剛說到他,他就出現了。
酒千歌始終背對著他,餘光瞥見有人拿著水盆朝墨子染走了過去。
一息,兩息,三息。
全場倒吸一口氣。
水變藍了!
雖然是很淺,但還是看得一清二楚,君清夜臉色難看,眼中掠過一絲殺意。
墨子染率先說道:“皇上就不懷疑酒千歌為什麼出現在這裏嗎,她居然還知道今夜會出事,提前在碗邊抹了粉?”
確實,可疑。
她冷笑,立刻反駁:“我自然是跟著墨大人進來的,誰人敢攔墨大人男寵的路!而我之所以知道楊妃會出事,是因為……我偷聽了你的計謀!今夜,當著皇上的麵,我要拆穿你的真麵目!”
其他人說這番話許是認為是陷害,但偏偏是他的男寵酒千歌說出來。
還有誰比她更近墨大人的身?
君清夜驀地甩袖:“墨子染,你可有話說!”
酒千歌早已準備好應對他的一切說辭,隻是現實總是出乎人的意料。
“臣,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