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俊朗的五官染上一絲慌亂,目光不自然地挪開,被打了也沒有半點發怒的征兆。
酒千歌第一次看見他這種奇怪的神情,一時間也猜不透他想幹什麼。
“作為護衛應該不閑吧。”她這是讓他走。
“難得酒兄進宮,便想找你聊聊天。”
“我們也沒什麼好聊的。”她靠在樹幹上,不耐煩地瞥了眼庭院,墨子染怎麼還沒出來?
傅景天有些尷尬,隻好轉移話題:“今晚屍體的事情是我無意聽見的,下次就不一定這麼好運了,也不知誰要陷害你,以後入宮記得小心。”
“嗯。”她揮揮手,“你走吧,等下皇上就會出來的。”
“好!謝謝酒兄關心!”他喜上眉梢。
“……”隻是想你快點滾而已。
然而,傅景天轉身之時,剛好踩到了她踢到湖邊的小石塊,一個踉蹌就往湖裏摔去。
酒千歌條件反射地扯住他的衣袖,隻一下,便鬆開了手。
熟料力度太大,傅景天一個沒穩住,直接撲倒在她身上!
身體,無隙。
酒千歌臉色大變,立刻將手按在他肩頭,用力一推。
然而還未推開,就聽見冷若冰霜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麼?”
語速不徐不疾,一字一字地砸在心頭。
酒千歌愣是沒反應過來,還是傅景天將她拉起,隨後措不及防地對上墨子染沒有一絲溫度的雙眸。
彷佛要在她身上絞出一個洞來。
“墨大人。”傅景天行禮,餘光往酒千歌身上掃去,瞧見她衣衫上沾著一些雜草,便伸手拂去。
偏偏,雜草的位置在屁股!
“住手!”
墨子染冷喝,驟然捏住酒千歌的手腕,把她扯到身後,笑意森然地盯著傅景天僵在半空中的手掌。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爬滿全身,傅景天竟有一刹那感到驚駭,等回過神來,眼前早已沒有了兩人的身影。
“廷尉說的淫賊就是你?”君清夜緩緩走到他麵前,渾身散發著高人一等的傲氣。
淫賊?
傅景天嚇得臉色煞白:“皇上,小的是新來的護衛傅景天,不是什麼淫賊。”
“原來是你。”因紀流蘇在涼城告發齊氏一案,君清夜對傅景天這個名字頗有印象。
還記得他當時獲罪,第一時間把罪名推給齊氏,證明他是一個見風使舵、忘恩負義的人。
如此,正合他意。
“小小的宮廷護衛,好好表現。”君清夜高深莫測地勾唇,轉身離開。
傅景天有些聽得不太清,腦海裏全是剛才和酒千歌倒在地上的感覺。
她的身子,很軟。
……
馬車中,空氣彌漫著濃鬱的火藥味。
“短短半個時辰,你們的關係就這麼親密了?”墨子染眼底盡是嘲諷。
酒千歌氣勢不輸於他,冷冷一笑:“今晚是他救了我,親密不正常嗎?比一些落井下石、心狠手辣的人好多了!”
“原來早就合謀,還真是把當初的仇恨忘得一幹二淨。”
“一輩子背著恨意多累,還不如做個朋友來得愉快!”
墨子染隻覺得怒火堆積在胸口無法發泄,驀地擒住她的下巴,雙眼迸發出危險的光芒。
“抱在地上打滾,還被摸屁股,這叫朋友?”
酒千歌不知道他腦子是怎麼構想的,居然虛構出這種奇怪的情節,但此刻全無解釋的心情,隻想狠狠地譏諷。
“墨大人,你這樣會讓我以為你在吃醋。”
話音一落,她的雙唇就被堵住了。
曾經的溫柔化成憤怒,占有,掠奪,輪流在唇瓣翻轉。
她的雙眼也漸漸覆上了火氣和悲痛,不顧一切地朝他雙唇咬了下去。
血腥味瞬間蔓延。
墨子染頓時清醒了不少,驀地推開她,嫌棄地掃視被傅景天碰過的衣衫。
仿佛在說,髒。
酒千歌攥緊的拳頭微微顫抖,狠狠地擦去嘴邊屬於他的血跡,向來明亮的雙眼布滿了怒意。
“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就憑你是我的護衛。”他冷淡回應。
“那不見你去吻其他護衛啊!”她有些失控,一把揪起他的衣領,恨不得現在就將他扔出馬車。
墨子染靜靜地凝視著她,突然啟唇:“你知道我為什麼吻你。”
嗬,她怎麼能知道?
這個為了奉承皇上不惜拋出自己的男人,她怎麼能知道為什麼要吻自己!
酒千歌用盡全力壓抑住心中的暴動,一點點地鬆開手指,回到座塌上。
盯著他嘴角的血跡,咬牙切齒道:“如果下次你還這樣強迫,我會不顧一切……和你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