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呢?”她脫口而出,隨後有些後悔了。
“他死了。”墨子染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雖然沒有過於的言語,但她從墨子染毫無笑意的眼眸可以看出,他不喜歡父親。
“我也不喜歡父親。”她扯唇一笑,不願回憶過往不堪的經曆。
“你這算是安慰?”他輕笑地搖頭。
這一笑,宛如冬雪初霽,她似乎感覺到築起的冰牆一點點破碎,不禁震驚地後退一步。
“千歌出去買點東西!”
她臉色有些難看,果然不能和墨子染說太多的話,那副溫和無暇的皮囊太具有欺騙性了!
走出墨香府不遠,酒千歌就停住了腳步,因為看見了熟人。
“沈月靈?”
正在盯著墨香府三個字看的女子忽而一怔,詫異道:“千歌?你怎麼在這裏?”似乎想起了什麼,沈月靈低喃:“難道……你就是廷尉的替身護衛酒千歌?”
嗬,她的名氣這麼大了嗎?
“你不是在平陽嗎?”酒千歌扯開話題。
“平陽的生意越來越不好了,我隻好來這裏試試,剛好聽見一個消息,廷尉因為丟失了一封信被罰了?”
沈月靈眨了眨眼,很好奇的模樣。
酒千歌發現她的消息非常靈通,扯唇一笑:“嗯,也沒不是什麼大事。”
“怎麼會不是大事呢,傅景天就是因為拾到了這封信,然後交給百裏炎陽邀功了!”
什麼?
她一愣,自己丟的信竟然被傅景天撿到了?
“你知道的還真多。”酒千歌現在才正視沈月靈。
“那是自然,我四處治病,有些客人沒錢給,就會用情報來交換,這是很正常的好不好?”
沈月靈一副你大驚小怪的模樣,“我還聽聞,傅景天不久之後就會調來京城。”
“你對他很感興趣?”
“有一點點,不覺得他的命很硬嗎?”沈月靈哈哈大笑起來。
酒千歌也忍不住失笑,確實如此。
“其實……”她忽而收起笑容,壓低聲音說道,“我更興趣的是廷尉,你女扮男裝接近他,莫非和我一樣對他有別的心思?”
說完,她也沒等回應,就笑眯眯地走掉了。
酒千歌忍住仰頭看著墨香府,嘀咕道:你惹的桃花還真是夠廣的。
京城的街道異常繁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她卻沒有半點觀賞的欲望。
看來逛街是和身邊人有關的。
直到夕陽西下,酒千歌才慢悠悠地回到墨香府,剛進門就聞到了菜香味,竟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大堂中,已擺好了飯菜,所有人座位都滿了,唯獨墨子染身側的位置空著。
“酒公子請。”仆人恭敬地說道,同時一雙眼睛好奇地看著她。
墨子染懶懶挑眉,彷佛在控訴她還要一個主子等候,太不像話。
“遇見熟人便聊了幾句。”她也不知自己怎麼就解釋了起來。
“嗯。”他沒有過問,而是指了指自己眼前的筷子,“我暴曬兩個時辰,現在頭還有點暈。”
眾人怔然,怪異地看著自家王爺。
酒千歌索性道:“既然頭暈,墨大人就應該早點休息,這飯就不必吃了。”
“那餓了我該吃什麼?”
說著,他傾身,附在他耳邊:“吃你嗎?”
捉弄的意味再明顯不過,酒千歌隻覺得臉頰滾燙,雙眼瞪得圓圓的,無聲地擠出兩個字:“無恥!”
她一把執起筷子,一口氣把一堆菜都夾入他碗中,隨後自顧自的扒飯。
“吃這麼快,好吃嗎?”
“當然好吃!”不吃快點等著喂你嗎?
“嗯。”他心情似乎不錯。
眾人不禁麵麵相覷,總覺得王爺這一趟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可是又多了點什麼。
一碗飯下來,酒千歌竟覺得這味道彷佛在哪裏吃過。
對了,像從前在涼城賭莊吃過的菜!
“墨大人難道買下了涼城的大廚?”她又嚼了一塊肉。
正在喝湯的奴婢突然重重地咳嗽起來,不斷地拍著胸口,“酒公子,這是……”
王爺親自做的菜啊。
然而話未說完,她就被墨子染清冷的目光打斷,隻是怯怯閉口。
驟然,遠處傳來急切的腳步聲,打破了大堂中溫馨的氣氛。
“王爺!皇上剛送來的邀請函,是關於皇貴妃的生宴。”仆人大口喘著氣彙報。
墨子染瞄了一眼,並未取過,“這有什麼慌張的?”
“因為孫公公特意交代……一定要帶上酒公子。”
酒千歌的筷子一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