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太長,朕會把時間縮短到一日後,到時朕要在這衙門看見你。”君清夜說完轉身離,墨子染跟上。
“真是唯命是從的好廷尉。”臨走前,紀流蘇不禁暗諷,眼中全是敵意,早已看不見往日的溫情。
他步子頓了頓,神情猶豫著什麼,最終還是沒有回頭地走了。
紀流蘇緊繃的神經一鬆,再也掩飾不住,身子軟了軟,連忙扶著馬車喘氣。
她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一日,站在衙門大堂,和墨子染敵對!
更沒有想到會遇見皇上,被要求做宮女!
雖說這是一個接近皇上的好機會,但她不願用這種身份!
紀流蘇趕回去看君哲,發現已經杖打完畢,五十下沒有多沒有少,趴著的君哲死死咬著牙齒還未鬆開,屁股全是血跡。
“對不起。”她蹲下身子,睫毛半斂。
“本王必要奪他皇位!”
忽而,君哲狠狠地吐出這句話。
紀流蘇怔住了,抬頭看見他眼底的怒火和……野心!
“這種事是隨便說的?”她讓流風把他扛著回到車中,如果他真的有這等決心,倒是合她的意。
“本王說真的!那個人從小就看不起我們,如今還要來涼城欺負本王,本王受夠了!憑什麼他可以得到眾人的跪拜,他從前也不過是一個賤宮女的兒子罷了!”
紀流蘇有些驚訝,君清夜以前是宮女所生的兒子?
那他現在能夠爬上皇位,定是有著過人的手段!
一旁的林樂兒一直處於僵硬階段,紀流蘇歎了歎氣,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把剛才衙門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下。
很快她就哭著撲進紀流蘇的懷中,如今她能依靠的人就隻有流蘇了。
“入宮?你還沒教本王武功,不許入宮!”君哲得知之後氣急,身子一動屁股就更痛了。
紀流蘇剜了他一眼,“晚點我找本書給你自學。”
對於入宮的事情,她自有逃走的打算。
“樂兒,既然林宅住不下去了,就去懷村吧。”如今懷村的人都知道了傅景天和齊府欺騙他們的事情,自然會重新接受紀流蘇。
她去說說情,還是可以的。
林樂兒想了想,決定明日回一趟林宅見見父親再做決定。
紀流蘇點點頭,知道今夜無法入睡,便出去逛逛。
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家的酒館,她坐下喊來了最烈的酒。
“好咧,客官稍等。”小二爽快地應著,連忙去拿酒。
紀流蘇撐著下巴眺望著黑夜,忽而瞥見遠處樹下站著的人影,頓時渾身一僵。
那人從樹底的陰影緩緩走出,最終停在紀流蘇麵前。
“廷尉大人也來喝酒?”她嘲諷地睨著他,順勢看看四周是否有君清夜的身影。
墨子染突然問:“你打算怎麼解決?”
“什麼?”
“入宮的事。”
她莞爾一笑:“為什麼要解決?”
“你真打算進去?”他眯了眯眼,逼近她幾分。
“入宮做秀女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簡直光宗耀祖啊,說不定哪天幸運做了個皇妃,你還得對我畢恭畢敬呢,所以,現在想討好就趕緊。”
剛說完,她就被墨子染拽到樹蔭下,耳邊勁風拂過,雙臂已撐在她身側,“你倒是迫不及待想成為他的女人呐。”
刺耳的話讓紀流蘇瞪紅了眼,怒道:“對!他總好過你這個虛偽、滿是城府的道貌岸然者!”
既然知道她要對付的是皇上,還要故意接近她,他的陰謀她不了解也不想知道!自己是被他的溫柔迷暈了眼才會把一個心賠了進去,被耍的十分徹底!
這個男人,把她騙得可慘了!
“不是皇上就行,這句話是你說的,現在倒撇的幹淨。”
墨子染看著她眼中的厭惡,冷意更甚,既然她認為他是這樣的人,那他就成全她!
紀流蘇荒唐大笑:“行,是我倒黴栽在你手裏,但我紀流蘇從來是幹脆利落的人,拿得起放得下,從今以後我們再無瓜葛!”
“晚了,結發共枕席是你先說的,想逃?做夢。”
他扯出一抹笑容,貼近她耳垂低語,語氣依舊輕柔,卻帶著強烈的控製欲和怒火。
紀流蘇氣極,猛地推開他,手腕卻被他擒住,按在頭頂上。
這般姿勢,讓她惱羞成怒:“你要幹什麼!”
墨子染用指腹撫摸著她的臉頰,眼底仿佛淬了冰,“如果你張臉毀了,皇上還會招你入宮嗎?”
說著,他的指甲微微用力,似乎在下一刻就會割破她的肌膚。
紀流蘇一驚,“墨子染,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