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她被夫君休了,娘家也不要她了,隻能露宿街頭。”
眾人小聲的討論被紀流蘇聽見,她忍不住微微蹙眉,即使真的被休,徐楓應該會收留她才對。
君哲下意識地看向車中的紀流蘇,“這不是你曾經的姐妹嗎?”
紀流蘇走下車,來到邋遢的林樂兒麵前,冷聲道:“裝的吧?不然你早就回林宅了。”
林樂兒苦澀地搖頭:“林宅連大門都不讓我進,我又如何能進去找徐楓。”
密道隻有一條,除非輕功躍進去。
她想了想,看向君哲:“要不要讓她上車?”
林樂兒震驚地看著她,帶著無比的希冀和悸動。
“上吧。”君哲仰著頭,彷佛一個做了好事驕傲的小家夥。
眾人震驚地看著這一幕,直到馬車遠離視線才散開。
很快,便到了衙門,紀流蘇重重地擊鼓。
楊大人上堂,看見紀流蘇和君哲,立刻不敢怠慢。
“我要告的人是傅景天。”
在車中呆著的林樂兒聽後不禁一怔,不知傅景天還犯了什麼罪,隻見片刻後衙門就圍滿了人。
“你是說,五年前的懷村平反是一場預謀?”楊大人驚得目瞪口呆。
紀流蘇冷冷地點頭,“有證人。”
很快,流風就帶著農恭走了進來,農恭連忙把當年的一切都如實照出,眾人震驚憤怒,立刻嚷著要把傅景天抓過來!
遠處,一個藍衣男子和黃衣男子往衙門的方向看去。
“子染,今日何事這般熱鬧?”黃衣男子正是當今皇上,君清夜。
墨子染卻失神地垂頭看著地麵,並沒有聽見他的問話,直到他再重複一遍,才驚醒,低聲道:“回皇上,臣不知。”
“那就去看看。”
墨子染輕鬆地為他開了路,走到了人群的最前方,看見裏麵的人之後臉色微變。
君清夜瞄了他一眼,再看向大堂中人,一綠色女子盈盈而立,神情冷冽,一黑衣男子跪在地上,麵露憤怒。
還有一個少年,他認得,君哲。
“傅景天,郡王和農恭一口咬定,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楊大人猛地拍了一下醒木。
“定罪!定罪!”眾人憤怒地吼著,忍不住拿出雞蛋往傅景天身上扔去。
“都是齊以鬆的主意,我根本不知情!”傅景天還是重複著這句話。
一旁被押下的齊以鬆氣得直吐血,這個逆子為了保命什麼話都說出來!
“慢著。”
忽而,一道不怒自威的聲音把抗議聲壓下,眾人看著黃衣男子走到大堂中央,不禁震驚他是什麼身份有這等氣場。
紀流蘇回頭,第一眼便掠過君清夜,直接落在墨子染身上,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
墨子染微微蹙眉,雙唇微動似乎想說些什麼。
“你是誰,不知道現在在審案嗎!”楊大人拍案而起,“來人,把他押下去!”
紀流蘇這才看向君清夜,清晰地看見他眼底的輕蔑,彷佛楊大人隻是卑微的官員,而他是最高貴的人。
難道,他就是皇上?
“大膽,還不叩見皇上。”墨子染緩緩走來,站在君清夜身側。
楊大人震驚得眼珠都要掉下來,身子一軟便趴了下來,四周的衙役更是跪下:“參見皇上!”
“參見皇上!”一時間,參觀的群眾都惶恐地高呼。
唯獨,紀流蘇依舊站立。
君清夜不禁朝她看了過去,眸中帶著震懾力。
紀流蘇無視墨子染暗示的眼神,麵無表情地直視君清夜,“皇上微服私巡,自是不願如此轟動吧,今日審判傅景天的欺君之罪,皇上來得正好。”
傅景天臉色大變,猛地抬起頭:“皇上,一切都是冤枉!請皇上為臣做主!”
君清夜倒是沒有看傅景天一眼,頗有興趣地盯著紀流蘇:“你就不怕朕殺了你。”
“爛命一條,要殺就殺。”
她自命菲薄的模樣,讓墨子染神情漸冷,“看來欺君之罪的,還有郡王。”
紀流蘇雙眸一瞠,沒想到他會拉君哲下水!
“傅景天所做之事,我一概不知,何來其君之罪!”君哲怒得抬頭,瞪著墨子染。
他就知道堂叔說得沒錯,廷尉是最可恨的人!
“既然廷尉在此,這案就由你來審吧。”君清夜讓眾人平身,隨後找個位置做下看戲。
墨子染領命,取代了楊大人的位置,快速地看完狀詞後,望向紀流蘇。
“你告齊府貪汙,那物證呢?”
“人證還不夠嗎!”君哲搶先一步回應,指著農恭。
“我問的是她。”墨子染神情淡然地拋出一塊簽牌,“藐視公堂,掌。”
紅色簽牌,代表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