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流蘇驚得連連後退,先不說她的內傷,單單老頭這深厚的武功,她不受傷都難以取勝!
“我真的很需要這瓶藥,借我一用,下次我一定會還你的!”她邊回避邊說。
老頭聽後更氣了,攻擊更猛烈些,紀流蘇不得不出全力反擊。
隻是,不到六個回合,她就被擊中了一掌,整個人飛出幾丈遠。
暗處的流風立刻衝過來保護她,然而老頭的動作停住了。
他驚訝地看著自己剛才觸碰到她掌心的手,能感覺到……她受了很重的內傷。
“受傷了還能在我手下過五回合,不錯。”他眼底掠過一絲欣賞,“可惜是一個盜賊!男子補身子的藥你偷來做什麼!”
紀流蘇怔住了:“你,說什麼!不是保命丹嗎?”
“這世上哪有什麼保命丹?”老頭皺眉,似乎意識到不妥,“你從哪裏聽來的。”
她咳嗽一些,緩過勁來把事情說出來,老頭低吟道:“看來有人要殺你。我餘老平生最痛恨的就是盜賊,若沒有剛才那停頓,現在你就會被我殺了。”
紀流蘇看著他眼中掠過的殺意,毫不懷疑他的話。
可是,是誰要殺她?
她把藥瓶還給他,道了個歉,便轉身離開。
“小姑娘,你的招式太剛烈了,有時候需要點柔和才能製敵。”餘將軍忽而提出意見。
“謝將軍提點。”
“嗯,如果你是男子,我許是會收你為徒。”餘將軍可惜地搖頭。
紀流蘇嘴角抽了抽,她才不要拜師!
誰又想到會有那麼一日,她女扮男裝去見他呢。
順著來時的路,她緩緩地走回去,忽而聽見稚嫩的帶著著急的喊聲:“紀流蘇,你死了沒!”
她一頭黑線,靜靜地立在原地,等著呼喚的小男孩走到自己麵前。
隻見他雙眼驚喜地一亮,喘著氣跑到她麵前:“你居然還活著!”
“詛咒我?”紀流蘇摁著他的頭發狠狠地揉著,忽而想到了什麼,驚訝道,“難道你知道是誰想害我?”
君哲拂開她的手後,有些心虛地挪開視線,“誰知道。”
“許夫人?”
“不是本王的母親!”
“嗯,看來你果然知道點什麼,不管怎樣,把賬本給我就當沒事發生。”紀流蘇伸手便翻他的衣衫,想著賬本會在他身上。
“你,你不要亂摸!”君哲騰的一下紅了臉,索性承認,“賬本……被燒了!”
“燒了?”她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然而君哲接下來的話更加讓她吃驚,“但本王可以為你揭發傅景天,隻要你留在郡王府教本王武功!”
告別君哲後,她獨自在街道上閑逛,低頭沉思著這段交易的可靠性。
雖然傅景天的事她不想再拖了,但她不願讓墨子染誤會些什麼。
“嗚嗚嗚……父親……”小女孩哭天喪地的聲音突然從身旁響起。
紀流蘇看了過去,發現小女孩正被她母親哭著拉住手臂,“父親在天之靈會好好的,你要聽話啊!”
略一打聽四周她才得知,這位小女孩的父親被皇上下令處死了。
原因,是他行大禮時不小心碰了下皇上的龍袍。
皇上竟如此暴戾無情。
紀流蘇緊緊抿唇,默默地離開,並沒有立刻回賭莊,而是找了徐楓。
“怎麼又受傷了,你就不能少折騰幾日嗎!”徐楓幫她把著脈,一下子就知道她又動過內功,還受了傷。
“我這不是舍不得你離開嘛。”她隨口說著,趕緊喝下藥,免得到時候被墨子染察覺。
“對了,你師妹和你什麼關係啊,這麼急著找她?”
“沒什麼。”他垂下頭,顯然不打算說。
“好了,我也沒逼你的意思。”
她感謝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出去買了一些菜再回賭莊。
回去得這麼晚,估計墨子染會有所懷疑。
這麼想著,她便放輕了腳步,悄悄地上了樓梯,整理好有些淩亂的衣衫,這才準備推門而進。
手指還未觸碰到門扉,她便聽見了裏麵傳來兩個男子的對話。
“微臣參見皇上。”是墨子染的聲音。
紀流蘇頓時愣在原地。
皇上在裏麵?!
“都受傷了,免禮吧。”一股帶著帝王氣勢的男聲響起,“朕吩咐你辦的事,進行得如何?”
“在期限之內,定會完成。”墨子染聲音不徐不疾,在皇上麵前並顯得卑微。
“很好,廷尉做事,朕自然放心。”
簡單的一句話,讓紀流蘇雙眸一瞠,渾身僵硬得無法動彈。
耳中不斷重複著那兩個字:廷尉!
墨子染就是……皇上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