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嵐歎了一口氣，“什麼也沒發生……忘了吧，都忘了吧。”音量漸漸轉小，後麵的那句話就像自言自語自知自明了一樣。
“什麼…都沒發生麼。”魚寧抬起纖瘦的手撫摸上蒼白的臉頰，一手濡濕。隨之她把手指放進了嘴裏輕添了一下，鹹。這種滋味在口中千轉百回，竟嚐出了一絲苦澀。
小嵐彎下腰，將滾落在地上的兩瓶紅酒拾起：“呼，瞧我笨手笨腳的把東西打翻了，幸好還有紅酒喝，沒開封呢。”
小嵐踱步到魚寧身前，遞過了手中的一瓶紅酒，挑眉道：“嘖嘖嘖，把我送你的東西寶貝的跟什麼似的，我真是太感動了。把它先給我吧，我們現在該好好慶祝一下你的十八大壽了！”
魚寧把水晶遞了過去，不言一語。
小嵐順勢把它收進了褲袋，才發覺不對勁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魚寧？”
“小嵐，為什麼我的心…好痛？”魚寧大眼撲閃撲閃地看向小嵐，就如沙漠中找到了綠洲一樣，希望小嵐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回答她的是靜寂。許久，又好像隻過了一分鍾小嵐示意魚寧坐到沙發上，然後悠悠開了口：“魚寧，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那是高一，你是後半學期轉來我們學校的。那時候你就坐我隔壁桌，我其實很看不慣你，整天一句話也不說就坐在座位上，上課老發呆從不舉手發言，成績也還一般。你總是麵無表情，那幅冷漠的樣子好像都不把誰放在眼裏。直到後來有一天，我放學後正好看見你，見你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幹嘛就好奇地跟了上去。嘿嘿，沒錯就是那一天，你不知道我跟蹤你了吧。”小嵐停頓了一下，幫魚寧擰開了紅酒瓶蓋，也擰開了自己的小酌了一口，繼續道，“我跟著你走到了一片幽暗的樹林裏，你坐在其中一棵樹蔭下，陽光透過層層樹枝樹葉細碎地照耀在你身上。你曲起了膝蓋，把頭埋在膝蓋中，緊接著我聽到了斷斷續續的抽泣聲，你的肩膀也開始細微地抖動。你哭了。我猛然回想起今天上課的時候，老師要求分小組，小組成員都是老師分好了的。你那個組長叫你趁隊形還沒站好和另一個組的其中一個成員對換，反正人數一樣老師是不會輕易發現的。把你換過去之後，另一個組的組長又不高興了，開始質問你為什麼在他的組裏。你很淡漠地說是那個組長叫你過來的。底下的成員就開始竊竊私語，說得差不多都是她怎麼來我們組了，這下我們輸定了諸如此類的話。你仍然是那無所謂的樣子，我那時隻當你在裝酷…然後我又看到你跑到樹林裏哭泣，才知道那些堅強都是裝的……再後來我聽同學說，你也是孤兒。”
“難怪之後你開始有事沒事地找我借東西和我說話，原來是可憐我啊。”魚寧打趣道，言語間已經帶一點醉意，手中的紅酒瓶子開始見底。
小嵐沒有回話而是柔聲唱起了歌來：“悲傷丟掉好嗎，不要記著煩惱，哭過後的天空，太陽和花兒都笑了。你說這世界太糟糕讓你好想逃，紅著眼睛哭了又笑說你什麼都不想要。我的angel，你要快樂不要哭了好不好，回過頭有朋友在身後隨時讓你依靠……”
小嵐神色複雜地看著魚寧沉沉睡去，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自言自語道：“那麼以後你也一定要像那樣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