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要學會改變，而這個改變的時間，來得是那麼的猝不及防，卻還是在他的心底，激起了波瀾。
相互坦誠的感覺，果然很好。
也是因為這種坦誠，他終於意識到，一味地以為她人好，而不顧她人的想法感受，做出的一係列自以為的事情，有多麼的可笑、多麼的自我。
不需要如果，就好像是，他的母親一直以為他好的方式，做出為他好的所謂正確選擇時，他心裏不也難受嗎？
為什麼，不能換位思考一下？
何況，她還是陪伴他一生的人，他已經認定她了，行為上卻還是步步地將她往外推。
秦燁知道，自己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他無法將“對不起”三個字說出來，隻能緊緊地抱著她，告訴著她，他一定會，用往後的時間證明，他能夠陪她到最後。
縈繞在他們頭上，十幾年的烏雲，在這一瞬間，撥開雲霧見青天。
葉知心終於還是忍不住，又哭又笑，伸手要捶打著他：“你就是個混蛋，我真的，差點都要放棄了……”
“不許放棄！”他的音量猛然拔高，溫柔地握著她的手，眼裏卻是帶著濃濃的火焰，“我說過的，不許放棄！”
葉知心被他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他居然在這種關頭上嚇自己時，氣得伸手就要打他：“你過分，現在還威脅我。”
秦燁握著她的手，有點生硬地說著：“你的手還傷著，別打。”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心疼我的手，而是心疼你自己被打吧。”許是事情說開了，葉知心也變得輕鬆許多，冷哼一聲，找茬的意味很足。
秦燁有點無奈，但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很甜蜜的負擔，他心裏覺得很歡喜：“沒有。”
“就好像你說的那樣，如果有些原則一旦退讓，就沒有什麼是不可以退的了。”
他不是多擅長言辭的人，現在卻在極力地組織著自己的詞語，雖有點僵硬，卻字字句句，都帶著屬於他的執拗和認真：“從我回國之後，我就已經肯定，如果放不下你，那就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一輩子很長，我會對你好，可是，難免有些做得不如意的地方，如果到那個時候，你不說我不懂，這種不如意就會放大，一旦放大，你是不是還得跟提出離婚？”
哪怕隻是說到那個可能，秦燁的臉色都冷了下來：“知心，你要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禁忌，而我也同樣。”
他的禁忌，就是她提出離婚。
葉知心聽懂了，也知道他並不是在開玩笑，再想到之前跟他提離婚的事情，現在想想，他當時應該真的很崩潰吧……
想到當時的畫麵，葉知心又不由想到了阮紹所說的話，再想到療養院裏，什麼也沒有問出來，她有點挫敗的同時，看向秦燁的眼神裏，都帶著絲絲的隱晦和探查。
該怎麼……把話題扯出來？
秦燁注意到她的情況，挑了挑眉：“不是說了，要相互坦誠？”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葉知心抿抿唇，著實不知道怎麼開口，一個著急之下，竟是直接問道：“我父母的死，和你母親真的沒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