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憂矣,於我歸處?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憂矣,於我歸息?
蜉蝣掘閱,麻衣如雪。心之憂矣,於我歸說?在誘惑的紅城裏,披著偽善的嘴臉活在浮華中的你笑著哭,哭著笑。
魅惑的虛假一點點啃噬著你,故作堅強的你痛了醒,醒了痛,倔強的你不聽任何人的勸阻,執著的你卻依舊懵懂。
試著逃離,可是沒有一次成功。
你說活著的你亦如孤漠中的一粒,無論飄多遠,一如站在原地。
你告訴我為何海水是鹹澀的,因為那是魚兒流下的淚,其實徜徉在海中的魚兒並不自由。
那時的我隻能無奈的搖頭,憐惜地撫著你黯淡的發絲,緘默不語,其實我又何曾不是如此。
……
物是人非昨,紅城的夜晚依舊紙醉金迷,而我們曾經熟悉的與不熟悉的都已各奔東西,走在這座回憶城裏,經過每一處曾經卸下的足跡,我坐在早已被人遺忘的燒烤攤掩著雙臂笑著哭泣。燒烤攤的原主人早已不在,現在的主人已換成了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夥,長得卻很帥氣,可是不多說話,一個人不停地忙碌著,汗水也顧不得擦。吃他燒烤的人一般都是大學城的學生,晚上上完自習後這裏人就更多了。之後還有一個女孩過來幫忙,據說那是他的妹妹,妹妹讀書很累卻堅持要過來幫忙。
我在那坐了良久,直到他們收攤。他過來跟我說他們要收攤了。我哦了一聲卻根本不想挪動一步,我不知接下來我該去哪,這個地方還有我的棲容之地嗎?他見我還楞著,便坐在我旁邊好生問我是否出事了?我說沒有。他想了想又問你是不是沒地方去啊。我沒有回答。於是他站起身開始收拾地上留下來的空啤酒瓶,還有滿地的燒烤棍。由於積雪還未融化徹底,給他的工作也帶來了不少麻煩。我正轉身想走一隻手卻抓住了我,“你不和我一道走嗎?”我呆愣在那不知所措,其實我也不知我能上哪。“不用了,真的很感謝你,但我不能麻煩你。”說著我鬆開他的手便徑直往前走。他似乎並沒放棄,攔到我麵前,“學長,難道你忘記我了嗎?我是嚴浩,是cosplay社的成員,你那時擔任社長,難道你忘了嗎?”我借著昏暗的燈光仔細的看了看的確是他,似乎比以前更成熟了,之後我們聊了很多,想到現在的一事無成我們也一起喟歎。其實他不跟我一樣,至少他已經算創業了,他說燒烤雖然累了點,但一年淨利潤有十幾萬。他還說等今年做完了,他自己想找份穩定的工作,在這裏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當他問到我有什麼打算,我卻沉默了,其實我還沒醒,似乎睡久了一切聽起來是那麼的新鮮。也許當時哭累了,總覺得披著盔甲的我在保持戒備,而今想來又覺得當時的自己莫名其妙。我往厚重的羽絨衣中摸索著剛從街邊小賣部買的煙,大概是由於這鬼天氣冷的煞人,感覺我的笨拙持續了有一個世紀之久。我問他抽嗎,他說不喜歡,然後他又叨嘮了好久,說煙這東西噬人,叫我少抽點。還說他看到過很多抽煙的人一開始得支氣管炎,還學著他們咳嗽的樣子。我笑了,說他這樣子真滲人。他調侃我說,學長你終於笑了,不知道你的人還以為你麵癱呢。我無奈的笑了笑。隨後我們一起收拾了燒烤攤,推著燒烤車便趕往他的住處。
他住的地方貌似有些遠,一路上人行道旁的柏樹也跟我們作對,樹上的積雪還想演惡作劇之吻,一不小心從我頸項滑進,冷得我直哆嗦,害得我抽風似的亂跳。嚴浩看到我手舞足蹈的樣子不禁失笑,好心的他還不忘把那“奧斯卡冰影後”撥掉。我憤憤地咒罵,還不忘死命地踩上幾腳。
“想不到學長還有真麼可愛之處。”他戲謔的笑了笑,說著我們拐過一個弄堂。
“操,這是什麼,下雨了。”突然間雨下個不停,本來就夠倒黴的我就這樣爆粗口了。
“不是雨,應該是雪水。”說著他淡然地撐起一把傘。
我奪過他手中的傘,“我幫你撐。”
他莞爾一笑,沒再說什麼。不過我們很快就到了他的住處,雖然房間不是很大,但東西什麼都不缺,那時的我覺得很溫馨,似乎有了家的感覺,雖然我隻是個寄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