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正說著,伍本報來了。阿文拉著伍本報對梅老板說:“這位是梅園酒店的梅老板,漂亮吧?你可當心,這梅老板可會迷人了,你可別跟我一樣,一見鍾情得相思病羅。”
伍本報一笑,伸手與梅老板握了,伍本報說:“梅老板,你真要當心,我這位小兄弟可是個情聖,他要是得了相思病,本報可要找你喲。不過,我這位小兄弟還真值得你迷的,他在黑山市俏得狠呐,屁股後麵跟了一大群小姐,你要努力喲。”
梅老板說:“我才不呢,文人都一樣,窮鬼一個,全是嘴上功夫。哎喲,說錯了,說錯了,伍主編別見氣,伍主編不在此例。”
阿文插嘴道:“那我在此例了?”
梅老板說:“你嗎?還要看表現。”
伍本報說:“對,對,對,重在表現。”
聽梅老板這麼一說,阿文心裏有些不舒服,想起高建說她見異思遷的話,心想這類女人都這樣,見錢眼開,看人打卦。於是,阿文心裏有了幾分鄙視這梅老板來。
他們在桂園落了座。月桂見了阿文笑盈盈的,這笑不是譏笑,而是笑中含情。阿文知道上次在桂園吃飯,自己是純潔的。
坐好之後,梅老板說:“一個是故友,一個是新朋,你們都是黑山的大文豪,我剛才說錯了話,我賠禮,今天就由我做東,一是賠禮道歉,二是歡迎常來,怎麼樣?給我一次機會?”
阿文忙說:“那怎麼能行呢,今天是我請伍主編的,你可不能喧賓奪主喲。”
伍本報說:“我看啦,你們兩人共同請我算了,就請我這個大媒人吧。俗話說,媒不媒,請三回,這可是第一回喲。”
梅老板一笑就出去安排去了。月桂替他們倒了茶,就站在門邊笑。
阿文想:要說做媒,你伍本報算不上的,要算得算花為媒,是那幅“梅花笑雪”引我來的。
沒上菜之前,阿文向伍本報說起那篇文章的事,伍本報是個明白人,這種事幹得多了,他笑著拍了拍阿文的肩說:
“這個事好辦,隻是目前版麵有些緊張,稿子我看了,總體說不錯。當然啦,作家出手嘛,隻是……隻是我覺得太突出高建一個人了。我想,是不是把他們班子其他成員也提一下,突出高建一個人,效果可能反而不好,是不是再加工一下?”
阿文知道伍本報在賣關子,連忙從褲袋裏摸出早就準備好的幾百塊錢從桌底下塞過去,伍本報連忙推了,怪罪阿文說:
“阿文,你這就不像話了,我們兄弟十幾年的老朋友,你這不是把我當外人了?你的情況我不是不知道,你要是這樣,那稿子我可不發了。”
阿文很尷尬,忙賠著笑臉說:“伍兄,小弟一點意思,好,那就麻煩伍兄的大筆了,小弟日後再感謝。”
他們正說著,梅老板領著一位端菜的小姐進來了,一進門就說:
“你們在說啥?不會是在說我的壞話吧?我剛在打噴嚏來著,要不然是在密謀著勾引哪位小姐吧?”
伍本報說:“正是,正是。我正在和我的小兄弟商量怎麼把你勾到手,我這位小兄弟墜入情網了,我正叫他加大工作力度,再加得力措施,狠抓一個重點,猛攻一個方向呢。”
阿文怕梅老板見氣,忙說:“梅老板別聽他的,他狗嘴裏也是吐不出象牙的。”他記得梅老板曾說高建吐不出象牙的話,也這麼說著,“別看我們伍本報滿口仁義道德,其實一肚子的男盜女娼,一派胡說的”。
梅老板說:“好呀,你們合夥拿我開心,我跟你們說,背後議論人可是要短陽壽的。罰酒罰酒。”
阿文和伍本報一笑就共飲了一杯。
梅老板挨伍本報右邊坐了,又叫月桂過來,她說:“月桂,你也來,今天咱們姐妹把他們灌醉了。”
月桂走過來,挨著阿文右邊坐下了,笑盈盈地端著酒杯敬酒,先敬了伍本報,又敬阿文,再敬梅老板,一連幹了六杯,沒吃一口菜。阿文想:這女子了得,好酒量,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他扭頭去看月桂,月桂忙低下頭笑,一笑兩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