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裏,太後端坐主位,一旁桌上,擺放著一堆畫像。
“兒臣見過母後。”倪鳶朝著太後行禮,每次一來永壽宮,她就覺得總沒好事。當年太後和華妃之間的事情,她至今還沒能查到半點東西,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想必太後早就將曾經的證據全部抹殺了。
“免禮。”太後說著,臉上帶著微笑,“此番祭祖,可還順利?”
“回母後,一切順利。”
太後微微點頭,她第一次出宮,居然沒有一個人朝她下手?想著,她笑意不漸,對倪鳶輕輕招手:“永長啊,你過來。”
倪鳶不習慣聽人叫她永長,一個名字代表一個人,換了一個名字,仿佛都不是自己。不過麵對太後,她還是不能表現出任何不滿,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母後,您說。”倪鳶上前去。
“坐。”
倪鳶坐下。
太後拿過桌上的畫卷,遞到她麵前,笑意盈盈道:“你及笄已久,也早該談婚論嫁了。大將軍已有正室,斷不可能做駙馬爺,所以啊哀家替你挑選了一些合適的人選,你看看,相中哪個,盡管與哀家說,無須羞澀。”
倪鳶聞言一怔,居然是在給自己找夫君?!不對,她迅速反應過來,太後哪有這麼好心,這分明是想速速把自己送走!
“母後,兒臣還小,暫時不想談婚論嫁。”倪鳶說著。
“小?”太後一愣,道,“姑娘十八,哪裏還小!你是一國公主,一直不婚配,豈不是叫人看我北恒笑話?”
十八……倪鳶想著,現在自己這身體,確實也就才十八的年紀。不過,在他們的眼裏,十八歲已經快成老姑娘了。太後這是想利用這件事情把自己趕出宮去麼……
“來永長,瞧瞧,這些都是哀家替你精挑細選的。”太後說著,被一副畫卷遞到了倪鳶麵前,並且介紹道,“這是西蜀國的三皇子,瞧這玉樹臨風,是不錯之選。”
倪鳶看著畫像裏娘裏娘氣的男子,倏地眉頭一蹙,娘炮就算了,還是十萬八千裏之外的西蜀國的!太後這是想把自己送得越遠越好呢?
她搖著頭,表示不滿意。其實內心滿滿的都是抗拒,在思考如何才能推脫婚事。萬萬沒有想到太後居然會突然給上演這麼一出。
“那這位呢,這是東陽帝君,東陽與我北恒可是交好之國,你嫁過去必然是皇貴妃,受寵無限。”太後說著,又拿出另外一幅畫像,畫像裏的男子肥頭大耳,是個不折不扣的油膩大叔。
倪鳶心中冷笑,要真是你自己的女兒,你舍得看她嫁給這麼一個老男人當妃子?!她繼續搖頭。
太後不厭其煩,又繼續介紹著別的畫像,都是其餘幾個國家的王室貴族。
然而倪鳶也不說話,看了看畫像就搖頭。
太後介紹得口幹舌燥,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了,微微挑眉看著倪鳶,道:“永長,你這眼光可是太挑剔了。”
倪鳶抿了抿唇,道:“母後,兒臣不想嫁。”
太後歎息道:“永長啊,哀家何嚐不想你陪伴哀家呢,可你是公主,哪有不嫁之理?你若不嫁,豈不是叫眾人看我北恒皇家的笑話嗎?”
倪鳶對太後的話無言反駁,著實,她是公主,要是一直做個老姑娘,定然是會被眾人指責。
“永長,你是不是心中,還念著大將軍?”太後試探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