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倪鳶跪坐地上,雙頰紅腫,嘴角正在滴血。
薑文浩咬牙看著地上的倪鳶,臉上又是慍色,又是心疼。遂撇開視線看著清秋:“皇後來此作何?”他還是十分喜愛清秋的,又加上國師早有預言再先,所以這個皇後,倒也滿意。隻是因為倪鳶的關係,這些日子,他對清秋還有這嫌隙。但今日一見,她竟然在動手打倪鳶,而且下手這麼狠,看起來她們二人關係並沒有傳言中的好。
清秋回答道:“皇上,臣妾替您難過,越想心中越氣,便想著來教訓她一頓。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叫她隻是和親,著實太便宜她了!”
薑文浩深吸一口氣,目光冷冷看向倪鳶,咬著牙道:“對……太便宜她了!”他心中恨,可一看見她,又狠不下心殺了她!連母後也沒了,她再有罪,卻都是他最後的親人。
倪鳶咬牙直視著薑文浩,這個她一直視作弟弟關心嗬護的人,她花了這麼久的時間,那麼多的精力,卻依舊沒有改變他絲毫。甚至最後叫自己所愛之人,都死在了他的手裏……
“陌貴妃,本宮來教訓罪人,你倒是消息快呢,須臾的功夫便帶著皇上來了?”清秋質問這一旁的陌傾雪。
陌傾雪笑容掛不住,她怎麼會知曉清秋居然是過來打饒,還以為這二人是一丘之貉呢。“姐姐,臣妾不敢。”
看著麵前的陌傾雪,倪鳶心中一陣作嘔。
陌傾雪目光亦是看向倪鳶,美目微睨:“皇後娘娘真是解氣呢,瞧這罪人,如今真像一條喪家之犬!”
薑文浩一把用過陌傾雪,居高臨下地看著倪鳶:“你如今,再也管不了朕了!朕放你一條生路,從此之後,朕也再當沒你這個長姊!”
倪鳶擦拭著嘴角的血,平靜無比:“皇上,臣姐是冤枉的,請給臣姐時間,證明清白。”
薑文浩聞言,眸中頓生怒意,鬆開陌傾雪疾步上來,狠狠拽住了倪鳶的頭發,將她生生拉起來逼迫她對自己對視:“冤枉!冤枉!你都殺了母後!你還想叫朕怎樣!”
疼痛的感覺提醒著她,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他根本沒有感情,他隻是一個,以自己為中心,噬血荒淫的暴君!
薑文浩狠狠將她往地上一扔。
倪鳶吃痛,卻緊咬牙關不出聲。
陌傾雪掩唇輕笑,眸中盡是得意與解氣。
清秋靜默不語,眸中閃過幾許心疼。
“走!朕再一遍,任何人不得踏入茉莉宮!”薑文浩負氣而去。
倪鳶扶著一旁的櫃子吃力的站起來,一瘸一拐地朝著床邊而去,腳踝吃痛,眼看床就在眼前,卻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她雙手扶著床邊,姿勢頗為狼狽。
可她的眼裏,卻看不見半滴淚水。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比曼莎珠華更絕豔的笑意,散發著浸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