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醫生接下來要說什麼?大概怕我們會絕望,才沒有說破。
醫生走了,吩咐護士和我們好好照顧他。至於能不能脫離危險,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是沈陽銘指使的吧?”我擦幹眼淚問。
阿蠻點頭,“應該是他,整個蘭城敢動安總的也隻有他了。”
該死的,像他那種人怎麼出門不被車撞死,喝水怎麼不被噎死。老天真是不公平,好人多災多難,壞人活千年。
“把家裏的人都喊過來,24小時守著這條樓道,不準任何陌生人靠近這間屋子。”我第一次以安子浩女人的身份發號施令。
我還是小看了沈陽銘喪心病狂的程度,居然會對自己的親外甥下手,虎毒還不食子呢。這種老家夥真是壞事做盡,不怕遭報應。
阿蠻說人已經在路上了,接下來,他會一眼不眨的守在門外,保證安子浩的絕對安全。
南宮流逸打電話給我,我沒接。發了十幾條短信給我,都是催促我回去的。
看著安子浩昏迷過去的樣子,心真的在不停抽搐,好難受。我多想把他叫起來,告訴他,其實他的夏如夢一直都很愛他,隻是不敢輕易靠近他,害怕再次被傷到而已。
想來想去,其實他也挺可憐的,似乎除了思安和我,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他一個親人,沈陽銘被直接排除出去,想要他命的舅舅,比惡浪還要毒。
一整夜沒眨眼,絲毫不覺得累,中間阿蠻讓我去休息一下,他看著就行,我搖搖頭,自己守在這裏才最安心,起碼我可以為他擋刀子。
一個失去對任何事物感興趣的人,真的如同頑石一樣,不吃不喝,不睡不休息,卻一點都不覺得困。
謝天謝地,就在我以為他要離我而去的時候,他醒了過來。
當我看見那雙熟悉的眼眸時,笑了,也哭了。
我撲上去將他抱住,感受著熟悉的體溫,再也沒有比這一刻更踏實過,還好老天沒有奪去我最後一點東西。
這一次,安子浩看見我哭的梨花帶雨時,沒有再凶我,說我太慫了,丟他人之類的話,隻是抿嘴一笑,露出一個好看的酒窩。
阿蠻買來一堆好吃的,我親自喂安子浩,看著他吃飯的樣子,心裏安靜了許多。
阿蠻也累壞了,縱使帶著刀傷,這兩天他也一直沒敢合眼,如今伏在桌子上便打起了呼嚕。
突然發現自己也好困,不到半分鍾就睡了過去。
夢裏我揪著安子浩的手掌不放,害怕一鬆開他就會離去。
一覺睡了十幾個小時,再醒來時,我已經躺到了床上,旁邊睡著安子浩。
我甜甜一笑,伸手抱住他的手臂。
半個月後,安子浩出院了,平時公司裏的事情都由阿蠻代他搭理,他倒也樂得清閑,沒事就和思安在屋裏鬧鬧,打打遊戲。
一時間,日子平淡安寧許多。
南宮流逸再也沒有打來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去,我想他應該知道了答案。期間,我媽問我怎麼回事?一個人天天往醫院跑什麼,我謊稱一個朋友生病了,且蘭城隻有我這一個朋友,她說要不然把她待家裏來,我平時閑著沒事也可以照顧她啊。
我說我朋友認生,不願意來,她笑著說你朋友臉皮真薄。
要是讓他知道哪位朋友就是安子浩,她一定會氣的跳起來說這渣男你還打算倒貼?
我一直不知道怎麼和南宮流逸解釋,結婚證到底怎麼辦?他會同意離婚嗎?
這一切我都不知道。我打電話南宮流逸也不接,發信息也不回。
安子浩拍了拍門,問:“你是不是掉馬桶裏了,這麼久還不出來?”
“哦,出來了。”我收起手機走出來。
安子浩兩隻手撐著門,擋住我,笑著說:“你那小紅本的事情交給為夫,不出兩天一定搞定?”
這麼有信心?
平時,南宮流逸看起來溫和有禮,但與他相處這麼久的我深知他不是什麼善茬,他會吃安子浩的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