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侵入我的神魂吧!
烈盤興奮無比的想到,要不是自己無法操控煉天鼎,隻能等其自動發現入侵然後再反擊,那估計自己現在就已經可以拿到這大家夥的精血了!
隻可惜,烈盤的如意算盤並未打響。
神龍潛入他腦中的那絲神念很微弱,微弱到了根本就不能影響烈盤的程度。而且,它也沒有幹任何壞事,隻是簡簡單單的翻看了一下烈盤的記憶。然後就退了出去。這樣微弱的反應,顯然不足以激起煉天鼎的反擊。煉天鼎可是很‘懶’的。
烈盤正覺懊惱,卻感覺那股壓著自己的巨大力量猛然一鬆。身子得歸自由。
他一翻身從地上站了起來,隻見那巨大無比的神龍此時正站在自己身前。一眼望不到頭的身子,將這整座山都給遮了起來!先前看它在半空中時就已經感覺無比巨大了。可等它真站到你麵前,給人的感覺,卻隻剩下了震撼!
隻是,為什麼不殺自己?甚至,為什麼又放了自己?
它剛才不是已經看了自己的記憶了嗎?在自己的記憶裏,攝取紫電極蛟的生魂、斬殺地甲龍,並挖其肉、空其腹,這些行為在對方看來絕對都是不可原諒的吧?
正不知所謂間,神龍的聲音已然響起道:“取精血救友,此事本該可嘉。但,為何要殺我族類?”
烈盤看著它,隻感覺這並不像是一隻無聊到會戲耍自己一個小小元嬰人類的存在。
那便簡單,既問,便答。烈盤心中若有所悟,或許,無雙所說的‘動腦子’,不是讓自己動腦子去巧取豪奪。而是……在交談中去動腦子!
“為取其軀,以求接近你的機會。”烈盤說。
有時候,說真話要比‘動腦子’更好得多。
神龍的聲音聽不出悲喜,淡淡的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被你殺掉的這隻地甲龍,它也是條生命。難道為了救你的朋友,就該讓無辜的它送命嗎?”
烈盤說道:“第一,事有輕重。我不是個漠視生命的人,但這不是生命孰輕孰重的問題。而是對於我來說,朋友的性命,比一隻素不相識的生靈更重要一些。讓我取舍,自然舍輕就重。我沒那麼矯情,這無關人類與龍族的種族分歧。”
神龍搖了搖頭:“那隻能說明你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別否認,更別說是為了救你朋友。因為就算你是救人,可救人的最終目的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心裏好受一些。卻因此傷害了別的生靈,那便是自私。”
“不敢苟同。”烈盤朗聲道:“若是連自己最本心的需要和最珍貴的東西都無法守護,或者說不去守護。我認為這樣的生命,根本就沒有資格去談論什麼博愛大義!他們隻能如同隱形似的活在這個世上,不做任何事、沒有任何作為。因為隻有那樣,他們才不會傷害到別人。”
“做好事也是傷害別人?”神龍問。
烈盤大笑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如何界定?凡事皆有兩麵性!你如何才能界定自己所做的便是好事?且,就算是在做好事吧,便是號稱最博愛的佛佗,也有仇家、也有與之對立的人。那做任何對佛佗有利的事,豈不是就傷害到他那些仇家了?而若是做對佛佗不利的事,那傷害的更多!因此要想不傷害,唯有無為!作壁上觀!可一個無為的生命,又有何存在的意義呢?”
神龍一楞,哈哈大笑出聲來:“好一個無為論。你道行雖低,口才卻是不錯。好,便算你這第一條說得有理。那第二條呢?”
烈盤想了想:“不大好說。”
“怎麼個不好說法?”
“我怕這第二條說出來你接受不了。”
神龍的眼神裏透露著無窮的睿智:“你是想告訴我,我們隻是幻像幻景,其實並不真實存在嗎?”
烈盤楞了楞:“你,知道?”
神龍微微一笑。
它那巨大的龍爪輕輕一跺,四周那無窮山脈、無數龍族,包括冰火二龍,甚至包括神龍自己,竟全都瞬間便已消失!隻留下一片空蕩蕩的虛空和烈盤!不,還有一物!
那是一團鮮紅色的液體,雖是飄蕩於虛空,卻並不四散,而是緩緩汩動,自成一體!
精血?!神龍精血?!
烈盤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團精血中散發著無窮無盡的威壓!直如剛才麵對那不可一世的滔天神龍時一模一樣!
神龍的聲音從那團精血中飄蕩而出:“南冥道君留下的這片幻景,早在億年前便已被吾勘破。嗬嗬嗬嗬,可悲我自號神龍天尊,竟在那片幻境中沉迷了數億年!真是辱了這神龍的二字!”
烈盤心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