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盤用盤龍金劍先切開肉身,將兩條腿肌上最粗的腿筋給抽了出來,這是用來做弦的。接下來是選弓身,烈盤挑的是背脊骨。韌性稍微差了一些,但硬度十足,足以承受得住上百萬斤的拉扯力,足夠徐小胖這初階先天用了。
這臨場發揮,時間又緊,自然來不及慢慢給這把弓做細致了。烈盤隻是在那背脊骨的兩端各打了個孔,將兩根腿筋並攏了穿過套死,一張簡易的弓便已完成。
“試試。”烈盤將弓遞了過去。
“不是吧盤哥,”徐胖子瞠目結舌:“這也行?”
“有什麼不行的?”
“盤哥你是真沒玩兒過弓啊……弓箭這玩意講究可海了去了,別的不說,單隻調試它的準度和穩定性都得花好長時間呢。這麼隨便一弄,鬼才射得中東西……”徐小胖拿起那弓拉了兩手,硬得很,弓弦極緊,僅隻拉了兩把,就已經將他的手都勒得通紅。
“嗬,你小子早就想到用弓,居然還和我裝嫩……條件有限,你就自己將就著點吧!咱們用劍的,講究無劍勝有劍,講究煉到極致時,花草皆可為劍。你這玩弓的也一樣!那時候不是老在咱們麵前吹噓你的一箭三兔,吹噓你是什麼天才箭手嗎?是你表現的時候了胖子!好好發揮你神弓手的潛力,再把你的速度優勢發揮出來,別讓他先砍中了你!”烈盤大笑道:“如果你今天能靠這弓射中他一次,不管輸贏,不管你最後有沒有用六甲符,我都保證送你一柄真正的神弓!”
徐小胖眼前一亮:“成!就為了盤哥這柄神弓,一會怎麼著都得在他身上射倆窟窿出來!不過……”
“你又怎麼了?”
“再給弄幾支箭吧盤哥……”
等徐胖子誌得意滿的拿著弓箭出來時,擂台上早已等得不耐煩了。
先前龍印真在一旁,這廖遠華恭恭敬敬,說話小心翼翼。可此時站在台上,卻豁然已經換了副張揚的表情:“哈,這麼久不出來,還以為你認慫溜走了呢!”
徐胖子嬉皮笑臉、慢手慢腳的走上台去:“人有三急,去方便了下,結果沒常來這大殿,沒找著廁所,嘿,肚子裏這幾泡黃金就等不耐煩了,差點沒熏我一褲子。”
“蠢貨,蒙誰呢?這大殿你逛得比誰都熟……”
廖遠華的話還未說完,下麵已經有人喊道:“他說你等不耐煩,是他肚子裏的黃金!”
廖遠華一楞:“什麼黃金?”
“他說你是屎!罵你呢!”
廖遠華大怒,瞪著徐胖子:“你罵我是屎?!”
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這家夥的反應也著實是慢了些。這廖遠華出生世俗名門,從小接觸的就都是些權貴之流,來到宗門之後更是清規戒律,什麼黃金、大便之類的罵詞接觸得少,要說玩嘴炮,怎鬥得過徐胖子這從小跟著烈盤在市井中打鬧的地痞?
胖子笑道:“那你自己說,你是不是一泡屎?”
“我是你爺爺!”廖遠華怒極,不等旁邊的裁判師兄舉牌就跳了起來,手中一道白芒射出,直取胖子麵門!
徐小胖這家夥,打小起別的不強,危險意識卻絕對是天生的祖宗級別。他甚至都還沒瞧見對方出劍呢,廖遠華的殺意剛起,他便已開始往左邊挪閃了。
法劍落了個空,掠過一堆觀戰者的頭頂,引得驚叫聲、罵聲一片。
“會不會禦劍啊?!不會就趁早別玩,想傷及無辜啊你?”
“都還沒喊開始就偷襲,廖遠華你犯規啦!”
“直接下台吧你!”
台上廖遠華氣得麵紅耳赤,禦器術固然是他的拿手,但對一個中階先天來說,如何將一柄法劍禦使出更大的威力,與如何完全收放自如的掌控這法劍,一向都是他們最難取舍的問題。想威力大,掌控力自然不足,想完全掌控,威力卻又會小了下來。剛才他有心借發脾氣‘失手’傷人,因此全力出擊。可哪料到對方躲得極快,反讓他收手不及,險些誤傷了下麵的看客。